“不是。”王浮生说不过贺六爷,额角冒几滴汗,不甘心地偷瞄贺作舟身后车。
方伊池就在车上,若是大声说出
王浮生硬着头皮没有退,神情却不由自主带上慌乱。
北平城贺六爷,上过战场打过鬼子,是实打实煞神。
“小凤凰在车上,懒得理你。”贺作舟从烟盒子里重新倒出根烟,硬塞到王浮生嘴里,逼他叼着,“再让听见同样话,别怪不客气。”
“只要有贺作舟在,谁也甭想拿当服务生事侮辱方伊池。”
王浮生咬着烟屁股,气得嘴唇发抖:“贺作舟,你真会颠倒黑白,明明是你安排接近方伊池,如今却不许说!”
这话,神情陡然凌厉:“方伊池是男人!”
“当然知道他是男人。”贺作舟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浮生,将嘴边烟夹在指尖,缓慢地吐口气,“不仅知道,还亲眼见过、摸过、玩过。”
“你……!”王浮生涨红脸,显然听明白贺作舟话里意思。
贺六爷又吸口烟:“娶他就是因为稀罕他,没瞧不起意思。”
“……贺作舟不是那种瞧不起人小人。”
“是要你接近他吗?”贺作舟眉毛挑,鞋底儿重新蹍过地上熄灭香烟,抬手粗,bao地攥住王浮生衣领,嗓音里弥漫起怒意,“是要你装他熟客,看着他,护着他,别让不长眼家伙欺负他。”
“可平安饭店那种地方……”
“那种地方怎?”贺作舟陡然撒手,凉凉地笑望着他,“不在北平这些年,你比更解方伊池为什需要钱。怎,现在反倒要拿这事儿去戳人家脊梁骨?”
“王浮生,你这家伙啊,忒不是个东西。”贺作舟连看都不愿意多看王浮生眼,“是贺作舟有眼无珠,以为你是老实巴交厚道人,竟派你去保护自家太太。”
“……小凤凰跟,你不甘心;可真要他跟你,你又嫌人家当过服务生。说真,要不是方伊池今儿个在车上,绝对要跟你动铁。”
王浮生讥笑道:“是啊,您贺六爷是个正人君子,出去打仗还能亲自安排三个男人去逗自家太太开心!”
这话说得太过。
当初没带小凤凰走,是贺作舟心头刺,他恨过自个儿,也怨过自个儿,但贺六爷比谁都明白,世界上没有后悔药,所以现在待小凤凰日比日好。
没什好说,就是稀罕,稀罕到捧在手心里都怕化,谁多看眼都不成。
贺作舟将刚点上烟扔,踩在脚底下,步步走到王浮生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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