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没动。
方伊静神情微变,显然想到刚才自己说过话,面色又青又白,可她觉得方伊池必定心软,便拼命挤出几滴泪:“哥,救!”
“他们不让出院,绑着,还说得精神病!”
方伊静边说,边试图挣开医生手。那些按着方伊静医生谁也没有抬头,若是细看,还能瞧见他们白大褂下军装。
原是当兵。
可如今方伊静却说,她压根儿没病重,只是不好好吃那些方伊池拿尊严和性命换来药罢。
方伊池手搁在门把上,里头时不时传来方伊静抽泣声。
“就是看哥赚钱容易……”
“如果他知道病好,肯定不会再去当服务生,到时候没有钱用怎办?”
“他给自己买那多漂亮旗袍,肯定还藏着更多钱,得……得让他在饭店继续当服务生,否则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!”
,干脆推开两个挡在病房门前下人:“小爷,您进去也成,陪您去。”
“……还有啊,您悠着点,别跟她置气,也别心软。”
方伊池默默地听着,听到最后,扶着门框莫名地看严医生眼:“为什要心软?”
他只是更坚定和方伊静断关系决心。要说原先方伊池还有零星犹豫,顾念亲情,想看看妹妹再做打算,如今方伊池哪里还有心思和方伊静虚与委蛇?
他想到多年来操劳,换来竟是轻飘飘句“没好好喝药”,登时心如死灰,大有破罐子破摔架势。
方伊池酸涩心里忽然不合时宜地涌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甜。
六爷
医院走廊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方伊池手从门把手上跌落,重新揣进手焐子。
他后退步,垂着眼帘沉默半晌,再面无表情地吩咐万禄:“把门给踹开。”
万禄二话不说,直接上脚踹门。
砰声巨响,病房门应声而开。坐在病床上方伊静瞪着哭红双眼望过来,继而发出惊喜尖叫声:“哥!”
没人晓得方伊池在平安饭店过得有多苦。
是,他是有三个看上去很不错“熟客”,只谈天说地,不卖身,可服务生终究是服务生,没哪个熟客会天天泡在饭店里。
当熟客不在时候,方伊池还得去照顾旁客人。
他上早班,服侍宿醉客人起床,去舞池陪色眯眯客人跳舞,还要时不时穿上戏服,登台唱上首颇具讽刺意味《苏三起解》。
苦也就苦,方伊池不介意,就算方伊静不领情,他救下条性命,也全然不会为曾经付出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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