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陈北斗不比他好到哪儿去。陈北斗后腰结结实实地撞上棺材,又被阿文当头踹脚,此刻已经瘫在地上爬不起来。
“老爷!”陈家下人同时举起枪。
阿文把白鹤眠扶起,眼横过去:“肚子里有陈家种,你们谁敢?!”
孩子是整个陈家命门,下人们白脸,慢慢将枪放下来。
而再次摔下坑白鹤眠迷迷糊糊地晃头,竟然什也瞧不见。
阿文冷笑着摇头,决然地闭上双眼。愤怒和悲伤从他身上缓缓抽离,他变成尊冰冷石像,连看,都不愿意再看陈北斗眼。
于是陈北斗垂下胳膊再次抬起,疯疯癫癫地笑:“阿文,阿文!枉喜欢你这些年……也罢,陈北斗今天只要活着从封家祖坟出去,什样男人找不到?日后娶个四姨太,再娶个五姨太,就不信,没人能给生个儿子!”
荒谬人,只会信荒谬话。
陈北斗把自己说服,眼里再无半点往日私情,只有冰冷恨意:“你去地底下陪封老大吧。”
说着,扣在扳机上手指就要往下用力。
测出当年真相。
而陈北斗静静地站在坟坑边,手里枪啪嗒声掉在地上,他愤怒,又悲伤,背影在风中微微摇晃。
但他很快从纷乱情绪中清醒过来,伸手接过马匪递来新枪,将枪口对准阿文:“你不要逼。”
阿文端坐在封顷竹腐朽棺木上,注视着黑洞洞枪口,粲然笑:“你觉得怕死?”
“阿文……”陈北斗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,终究还是痛苦地服软,“就算是害死封顷竹,这些年对你如何,你是知道,你难道就不感动吗?”
不过沦落到这般境地,再糟糕情况也不过如此
砰——!
电光石火间,道人影扑过去。
千山阻拦不及,惊叫:“小少爷!”
白鹤眠拼尽全身力气,冲到陈北斗身后,狠狠推,两人重心不稳,齐齐掉进坑底。
“啊……”白鹤眠后脑勺又是痛,好不容易结痂伤疤再次涌出鲜血。
“……你恨可以,可孩子是无辜!”
“……你不要逼杀你,再杀们孩子。求求你,千万别逼!”
“无辜?”阿文撩起眼皮,眼底划过道泪光,像是听荒谬笑话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“你别忘,这个孩子是你给下药、强迫才有!”
陈北斗猛地噎住,眼神里弥漫着被揭穿慌乱,继而硬着头皮反驳:“你既然已经成婚,下药又如何?”
如何,又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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