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半,乔望手就停下来。
劣质吹风机还在楚云攸耳边“呼哧呼哧”地发出噪音,不曾停歇。
楚云攸像是灵魂在疼痛扭曲,躯壳也跟着弯下腰去,再次剧烈地发抖起来:“妈葬礼那天,他中午回家趟,就个钟头空当,他都要抽时间,在妈妈床上操/
这廉价旅馆地毯也很廉价,而且清洁不到位,仔细看,能发现块暗色脏污,或许是些成年人在这里偷/情后留下龌龊痕迹。
他努力将视线聚焦在这个污点上,使得眼角不得不括入关于楚云攸裸足小块视野虚化不清。
楚云攸头发湿哒哒,不住地在滴水,往衣领里流,说:“没找到吹风机在哪,卫生间没有。”
乔望起身,在桌子抽屉里找出吹风机,然后他才发现浴室玻璃没有起雾,也没有热蒸汽余温,回身问:“楚云攸,这个天气你洗冷水澡?你疯?”
楚云攸关掉吹风机,低着头,说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赶紧洗个澡先,衣服洗洗,挂在暖气管下烘干。
秋天,冷锋来袭,近几日都在降温,怕会着凉感冒。
有点比较糟糕。
这个房间浴室用透明玻璃做分隔,没有帘子,洗澡会览无余。
乔望已经掏空他所有生活费,不能换旅馆,询问前台,对方表示所有房间都这样。
乔望走到他身后,拿起吹风机,给他吹头发。不小心摸到楚云攸耳朵和后颈,冰凉而湿滑。
冰像失去体温。
楚云攸脖子又细又瘦,像只有层皮包在颈骨上,血管却很明显,血液在里面突突、突突地流动着。
头发越吹越干,越吹越热。
楚云攸脸却被眼泪打得越来越湿,眼泪颗又颗地掉在他紧攥着放在腿上拳头手背,他忽然说:“妈死那天,爸带着女人在她床上,在她选床单上,用她买保/险/套做/爱。”
他只能背对着浴室,闭上眼睛,僵硬地坐在床上坐二十分钟,心中遍遍默念《心经》。
直到楚云攸洗完澡出来,走到他面前。
乔望睁开眼睛,就看见楚云攸没有穿鞋穿袜双裸足,雪白皮肤,漂亮脚趾,整齐指甲,视线沿着这只脚往上,是纤细脚踝,再然后是小截露在浴袍下小腿,跟腱纤长,骨肉匀停,皮肤光洁,体毛稀疏到让他怀疑楚云攸是不是做除毛。
他刚才从宿舍跑出来得太急,什都没带,那,楚云攸现在在浴袍下面是真空。
乔望隐隐感到心头燥,硬生生扭开自己视线,看向边上地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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