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攸费好大劲才问得出口:“……是希望来生还能相遇吗?”
“不是,觉得还是别再遇见好,怕有万分之可能,是因为命不好,害死他们。”莫成嶂摇摇头,慢吞吞地吐出话语,“大师给画两个符咒,可以保佑他们下辈子投胎在好人家,生平安健康,不必吃苦。以前也不信这种,你听听就好,攸攸,不要信。叔叔只是……只是实在想不到有什别办法。”
做点什总比什都不做要好。
那天晚上,沉默寡言莫成嶂打开话匣子。
他从自己年少丧父丧母开始讲起,讲他在孤儿院遇见妻子,与妻子青梅竹马相伴长大,后来他去当兵,妻子则进工厂做女工,再后来他退伍回来,他们结婚、生子、开工厂、盖房子,切都像是要好起来,可妻子生病去世,女儿被撞死。
去玩,中午太热就躲在家里吹空调写作业。
不想写作业就到处看看有什事可以做,他拉着乔望在院子里薅草,在房间里擦桌子,或是烧土灶做饭吃,只要不写作业,任何事都显得无比有意思。
莫叔叔邻居家土狗刚下窝小狗崽,全都是个月左右大,还在喝奶,奶香奶香,有着浅奶茶色毛和土黄色妙脆角耳朵,可爱极。
楚云攸每天都要带上根鸡腿、盒牛奶去贿赂狗妈妈,把小奶狗从窝里偷出来玩半个小时。
回到乡下,莫叔叔不再从早到晚地穿着黑西装,换上普通短袖以后,两只手臂上刺青,bao露无遗。
楚云攸觉得高高大大莫叔叔时间看上去又脆弱又孤独,莫叔叔说:“有两年,很恨那个肇事者,恨得想杀他。
“要是那个人很嚣张话,就可以恨得更理直气壮,可那确实只是个意外,他是个普通上班员工,他酒醒以后也很愧疚,给磕头,说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。
“后来,就不怎恨他,只恨自己。
“人死不能复生,攸攸,想啊,就算是在自己最风光时候也不能太得意,要珍惜眼前时光,要珍惜你爱人,多陪陪他们。很后悔年轻那会儿怎没有再多陪陪老婆孩子。
“
那天,他们坐面包车进城去买建筑材料。
路人看见莫叔叔都有点害怕样子。
那天晚饭时,楚云攸主动问起:“莫叔叔,你手臂上刺青文是什啊?看来看去也认不出来是什。”
莫成嶂捧着碗手缓缓放下,两眼茫然起来,说:“是从位大师那里求符咒……”
楚云攸:“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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