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刚成新寡自己,要想挽眼前不利之势,倒不如借着眼前钟仁之死,索性彻底变性子才好。就算是这变化会让钟家上下人等觉得异样,自己也可顺水推舟,赖到丈夫新死,自己受到刺激而性情大变上去。
毕竟眼下这光景,不变,不成活!
“老七,去取把椅子过来,便摆在这树荫下面。”
秦淮声音淡淡、很低,钟信却听得很清楚,他似乎有秒钟犹豫,目光在廊下那些仆妇身上扫扫,点点头。
“这便去,菊生,去给大奶奶端杯润喉茶来,顺便把院子里汽灯也打开罢。”
竟像是没有看见样,依旧在廊下叽叽喳喳,说东说西。
倒只有钟仁生前常带在身边小厮菊生,有些怯生生地走上前,给秦淮和钟信施礼。
秦淮略略环视圈,整个泊春苑前院情状已尽收眼底。
说真,在钟仁未死之前,虽然也能感觉出宅中人对大少奶奶轻视,但毕竟有大爷罩着,还不是很明显。
而现在,当泊春苑主子奶奶变成遗孀,这些人势利嘴脸,便览无余。
廊下仆妇们有些意外眼前情状。
匆匆归来大少奶奶,没有像往常样,头躲进自己卧室里,便不再出来见人。相反,却在钟信端来黄花梨椅子上,正襟端坐,面色沉静。
院子里大汽灯在屋脊上亮起来,照得整个前院有种瘆人白。
众人皆有些面面相觑,不知道刚成寡妇男奶奶,这会子突然要发什疯。
在大汽灯刚刚点亮工夫,院门口刚巧走进来个年长管家婆子,并个身段苗条,皮肤极其白晰青年女子。看
秦淮在生活中最爱红楼中探春,从小到大,也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三姑娘自强自重,给自己甚至二木头迎春争取尊严片断。所以潜移默化中,他也慢慢生成遇强则强、不卑不亢人生态度。
虽说自己心底里最大愿望,是早日逃离钟家这个修罗场,可是眼前看,却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煎熬多久。
难道这些煎熬日子里,自己还要看这些丫头婆子脸色不成?
秦淮这些日子已渐渐明白个道理,大到钟家,小到泊春苑,如果自己还像当初秦怀那样软弱,只知道依俯于男人荫护,便永远都会是看人脸色,被人轻贱那个。
更何况,二小姐钟秀方才已经迫不及待地安插人手进来,显而易见,她和钟义二人,既对钟家祖传秘方心心念念,又要在大房内里慢慢渗透二房势力,这派来碧儿,自然也不会是盏省油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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