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心知这丫头哪里是有什事务,分明便是回去向钟秀传话,将自己在泊春苑立威,又夜探老七卧房事,向主子通风报信罢。
不过这会子,在想透些事之后,秦淮倒忽然有些不在意。
他此刻再次坚定从前那个主意,只要官家那边结果出来,自己被免掉怀疑,就立即向钟家族人提出离开钟家,什大房二房、祖传秘方,还是小叔子姑老爷,自己都要扔到边,彻底离开这个污秽压抑大宅院,越远越好。
思及此处,秦淮心里却微微有丝悸动,眼前莫名便浮现出幅尚未描摹完毕图画,和图画上那点淡淡胭脂红。
“碧儿既不在,便去叫七爷过来吧,让他想个办法带过去。”
潜移默化变化。
而有这些变化钟家大房新寡,或许在他那盘很深很远棋局里,已经变成枚对他有利棋子。
那自己,会愿意身陷他布好棋局吗?
秦淮摇摇头。
虽然不知自己会是棋盘上哪枚棋子,可是在钟家这个深不可测棋局里,任是哪枚,都怕是去不回头。
香儿点头去,片刻后,窗外便传来阵声响,秦淮伸头向窗外看去,
却见钟信带着个身形结实小厮,正抬张带滑杆竹椅过来。
未几,钟信轻轻叩门进来,身后便跟着那个小厮,房间里,瞬间多丝潮湿雨气。
秦淮这会子已经穿好衣裳,右脚也已穿鞋袜,只有脚踝依旧红肿左脚,却不得不依旧赤着,悬在床边。
钟信目光往那只悬在半空脚掌扫眼,眉毛皱皱,低声道:“嫂子不知道,若扭伤脚,最忌讳这样悬吊着脚掌,倒
耳边传来客厅里电话铃音,秦淮这才发现,窗外雨,来得快,去得也快,这会子雨声已经削薄下去。
片刻之后,小丫头香儿轻轻便敲门进来,“大奶奶,太太那边命人刚打电话过来,说是族里九叔现在太太房里,要和家里人商量下大爷丧事如何办理,原回奶奶脚上有伤,可是那边说是二爷原话,要大奶奶克服下,毕竟是大爷丧事,您定要过去。”
秦淮皱皱眉,却又知道自己身为钟仁寡妻身份,确也无从拒绝。
略想想,道:“叫碧儿去安排下,看院里有没有躺椅,找几人抬,坐着去便是。”
香儿因见过他那晚不怒而威样子,知道大少奶奶守寡后性情大变,忙赔笑道,“碧儿姐姐方才打招呼,说是从二房来得匆忙,所以现下要回去处理些事务,让们回禀奶奶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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