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然时之间想不出他二人因何如此,却觉得如若不能快刀斩乱麻,以自己母亲那般为人,嘴上温柔,手下刚硬,倒极有可能变出些想不到法子,千方百计来拦阻自己。
所以他思前想后,便下决心,不能再给母亲留出机会,定要在眼下便要她主意,行或不行,都得给自己个说法。
而且在钟礼心底深处,已经发个誓言给自己,便是母亲真拒绝,自己便是放弃钟家金山银海,也必不能在这里沉沦。
云遮月隐,钟礼悄悄进母亲院子。这会儿,整个大院丝灯火皆无,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倒是对这院子熟门熟路,借着微薄星光,先便到母亲房里。却没想到,如此夜深人静之际,卧室里竟是空无人。
前更喜安静,所以偌大所院子里,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,鸦雀无声。
此刻在后角门处,何意如贴身丫头蕊儿低头躬身,言不发,却领着个全身黑衣人,无声无息地穿过抄手游廊,来到正房边佛堂。
蕊儿轻轻推开门,黑衣人便闪身而入,那佛堂门,旋即便从里面阖上。
蕊儿左右张望下,见四周寂静无人,便打个呵欠,坐在门外游廊上,靠着根柱子,慢慢打起盹。
这光景,钟家三少爷钟礼,却正喝退跟随丫头,个人静悄悄往母亲院子而来。
钟礼怔怔,便想到个去处,从抄手游廊里绕过来,直奔母亲每日必在佛堂而来。
待走到佛堂门前,便看见边小丫头蕊儿坐在那里,靠着廊柱睡得正香。钟礼知道母亲定是在这佛堂之中,便轻轻走到门前,方要叩门之际,却隐隐听得佛堂中有男人声音传来,虽是低沉如耳语般,在寂静夜里,却偏生听得
钟礼性子里,自幼年起,便有着股与其他兄弟姐妹都截然不同执拗。
此时他因着钟仁对自己下药事,再加之多年来眼睛耳朵里看得听得那些东西,已经对钟家这外表光鲜、内里污秽大染缸失望到极致,恨不得便连日也不想在这园子里落脚。
今晚在灵堂上既把自己和钟飞鸿事坦然说出来,心中便实已是下定远行决心。只不过灵堂之上忽然生变,母亲昏厥,钟九吐血,时之间,却不得不先让钟飞鸿离开。
但是钟礼为人,虽然单纯偏执,不问世事,却并不愚笨。
他回到住处,反复思虑之后,只觉得今日灵堂之上,无论九叔,还是母亲,都明显有些神色反常,而对自己与钟飞鸿反对之意,更是出乎意料激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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