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葛武连厚披风都拿出来,谢琢没有拂他心意,接过来系上:“你说去哪儿?”
葛武想想:“虽然衡楼没进洛京,但昌叔之前把千秋馆开到洛京后,又把卖头面首饰琅轩也开进来。们要不就去琅轩?昌叔前些日子不是在信上说,您有时间可以去琅轩看看吗,而且那边夜市繁华,人多热闹。”
谢琢无所谓,以根云纹锦带束起头发:“嗯,走吧,那就去琅轩。”
琅轩是栋两层木楼,在新昌坊和乐台坊交界处,正门朝着朱雀大街,最是热闹不过。
谢琢下马车,在葛武说话前,就自觉地紧紧披风:“热已经退,无碍。”
红。
“没事。只是看着书里那行行字,想象十年前,父亲从高处被推下,摔得粉身碎骨,无数秃鹫守在附近,嗅到血气后,立刻前来争相分食,像场狂欢。”
谢琢闭闭眼,沙哑着嗓音,缓缓道,“父亲在位时,他们忌惮他位高权重,挡他们路、占他们利益。等父亲进诏狱,他们又怕他死不够彻底,有再颠覆他们机会,硬生生割三千多刀才放心。”
见谢琢说完后,没有再睁开眼睛,明显此时不欲见人,宋大夫收药箱,给葛武使个眼色,起出卧房。
葛武紧紧握着刀柄,骨节作响,每步都踩得很重:“替公子去杀那些恶人!”
只是他刚踩上地面,就听见有人叫他:“前面可是谢侍读?”
谢琢循声看过去,发现说话人前些日子才见过。
本应该躺在家里文远侯世子罗绍坐在轿椅上,由两个人抬着,每每有路人朝他望来,或是小声议论,就会有仆从去驱赶。
他以种从上至下俯视角度,打量谢琢,开门见山:“听爹说,你在陛下面前替说话?”
谢琢施礼:“下官不敢居功,下官不过是将所见所闻,
宋大夫轻轻叹声气:“倒希望这些恶人多活几年再死,苟延残喘也给留口气。这样,说不定公子会觉得,自己有活下去理由。”
说完,脸看无脑武夫表情,斥道,“收好你刀,公子心中自有谋划,你,跟着去馆里抓药!”
葛武被瞪得没脾气,赶紧收刀:“哦,好!”
宋大夫给谢琢看十几年病,用药已经十分精准,服剂药后,热就退下去,到下午,谢琢已经能下床走动。
傍晚,葛武板眼地转达宋大夫话:“公子,宋大夫吩咐,说您吃东西要多走动,不然不易克化,晚上也容易腹痛。现在天还没黑,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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