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琢实话实说:“他问,大皇子那件事里,当时在文华殿中是不是。”
“猜就是这件事。”陆骁说起正事时,脸上轻佻和张扬通通收敛,毫不避讳道,“大皇子岳丈被夺权贬官,二皇子派高兴地恨不得大摆流水席,请全洛京人吃上三天。”
他又评价道:“你在文华殿中应答,可以说是面面俱到。陛下有台阶,也有剥掉杨显手中京畿守卫权理由;大皇子虽然折京畿守卫兵权,但不仅没有被降罪,还全身而退,担个“纯孝”名头,与陛下重归于好,恩宠仍在。”
谢琢看着他眼睛,问:“你不觉得太工于心计?”
陆骁理所应当:“工于心计又如何?你在御前行走,最重要就是保住自己性命。若是你说句话出来,能把人全都得罪,那不知道你已经死多少次。”
池中成群锦鲤,回答:“杨显行为失当在先,陛下不过是以儆效尤。”
盛浩元笑道:“延龄总是这样,滴水不漏,每句话都毫无错处。”
谢琢:“盛待诏谬赞。延龄不过是因为无亲族可傍,只好自己谨言慎行,求得前路安稳。”
盛浩元又续上前言:“听说,向陛下进言,说‘大皇子在校场观看演练,是周围臣属引导失当’,就是延龄?”
谢琢没有否认:“是,当日恰好在文华殿轮值。”
马蹄踏在石板上,哒哒声很有节律,谢琢刚刚绷直脊背放松下来,只手支着下颌:“盛浩元和二皇子是什关系?”
明明这些事情,他早就查得清二楚,但莫名,他就是想从陆骁这里再听遍。
“你应该不知道,那个姓盛,娶阁老徐伯明庶女。徐伯明嫡长女嫁,正是二皇子。”
听见“徐伯明”这个名字,谢琢拢在袖口处手指仍是紧紧。
“徐伯明这个老匹夫,城府极深。虽然他对外说是,作为当年科举考试主考官,他欣赏盛浩元才华,才招为女婿。但实际上,当年姓盛还在太学时,两人便暗暗有接
盛浩元意味不明地夸奖:“延龄做得很好。”
散衙后,谢琢登上马车,掀开车帘,眼就看见坐在里面陆骁。
陆骁毫不见外,见谢琢上来,还笑问:“从天章阁到宫门口,不过几百步,谢侍读怎走这久?”
放下车帘,谢琢坐到陆骁旁边,问他:“你怎来?”
“天章阁说话不方便,看着快到散衙时间,干脆上这辆马车,跟葛武起来宫门口等你。”陆骁直入正题,“今天中午,那个姓盛找你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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