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自主地,他脚步慢下来。
不过些许时候,依旧身黑色麒麟服陆骁,大步从他身旁走过,仿佛没有注意到他。
张召早就牵着马等在宫门外,陆骁吹声呼哨,那匹马就极通人性地踱过来,打个响鼻。
陆骁伸手摸两把马鬃毛,笑着说句什,随即身形矫捷地翻身上马,腾起衣摆间,金线绣成麒麟图案在夕阳下熠熠生光。
他端坐在马背上,革冠高束,身形如刃,眉眼锋锐,执着缰绳调转马头,轻快地朝远处疾驰而去。
发巧合,实则件件都刺在命门!
他甚至不知道,这种针对到底从什时候就已经开始。
这时,群人走进来,为首是内监总管高让徒弟,他张笑脸,握着拂尘,躬身抬手,声音尖细:“侯爷,奴婢谨奉皇命,来请您入诏狱。”
接连秋雨后,总算晴日,谢琢带着油纸伞没能派上用场。
宫里宫外都在讨论文远侯父子刺杀皇子事情,说咸宁帝震怒,下令严办。
从始至终,没有看谢琢眼。
谢琢身绯服,站在原地,身影被夕照拉得斜长。
风已微寒,他轻轻咳嗽声,双眼注视着陆骁远去背影,想,这样就……很好。
愿君白马银槍,骁勇驰风不彷徨。
毕竟,今天敢拿着刀行刺皇子,明天是不是就敢拿着刀对准皇上?
这个档口,御史台言官也不敢为文远侯开脱
——刀尖都伸到御座前,还不让皇上发怒严办?没这个道理。
墙倒众人推,时间,斥责文远侯父子、恳请咸宁帝严查严办折子在御案上堆出高高沓。
谢琢离开天章阁,照例在宫门口核对进出腰牌,等他走出段路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脚步声,随即是陆骁和侍卫寒暄说笑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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