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鸣坐在角落里,很少和人交谈,更没有去结交心思。
他很清楚,盛浩元把他叫过来,不过是想让他看看,连太学中极有声名方彦都对他恭敬有加,而他温鸣不过个两次科考都榜上无名穷书生,有什资格驳他面子?
这不是什过分要求,谢琢接过纸笔,就近找个地方写起来。
等那人接过未干墨迹,双眼发亮:“要把谢侍读笔墨贴身存放,不,要供在床头!文曲保佑,下次考试,定下笔如神!”
众人哄笑。
从坐下来开始就没什存在感温鸣也配合地笑笑,不经意间对上谢琢视线,他轻轻颔首,算是见礼,没敢有多余表示——
想来,若是被别人知道谢侍读给过他药丸,还替他请过大夫,可能会给谢侍读添麻烦。
鄙夷,倒是不怎在意——再是看不起他,又能怎样?对着他时,还不是要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,不敢轻易把他得罪。
这便是当人上人好处。
眼光转,盛浩元笑道:“念着念着,人这不就来吗?”
方彦等人纷纷看过去,就见人披着月白色斗篷,沿着青石板路缓缓行来,时间,整片纷扬梅林都沦作背景。
那人容貌极是出众,眸光璨璨,神清气朗,宽袖飘逸,意态如云鹤般潇洒。
方彦端起杯酒敬向谢琢:“祭酒曾特意去要来谢侍读在殿试中策论文章,还说谢侍读文章,切入点格外独到,又言之有序,璧坐玑驰,徜徉恣肆,让们认真传阅研读,若能学得三分,此次科举便不在话下!”
十九岁高中探花,无论放在哪朝哪代,都是不世出才俊,方彦这话说得真心实意。
谢琢神情不见自傲,以茶代酒:“祭酒谬赞。”
番寒暄后,谢琢入座,方彦则坐到他右手边,聊起经学文章。
盛浩元此次目标本就不是方彦,见方彦找上谢琢,正好省心,便端着酒杯,去跟同方彦起来人聊起来。
不知是谁感慨:“从前还觉得世人言过其实,今日看,琢玉郎当真如孤月悬天!”
谢琢走进水榭,方彦几人纷纷回过神来,起身见礼,谢琢也回礼。站在方彦身后个年纪不大,取出纸笔,腼腆道:“在下有个不情之请……”
盛浩元笑道:“延龄,他们几个可是直念叨着你。”
谢琢温和询问:“请问是有何事?”
“、——”那人鼓起勇气,递出纸笔,小心翼翼,“可否劳请谢侍读在纸上写上‘金榜题名’四个字?”又赶紧道,“要是不行也没关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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