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敬尧拱手:“恭贺陛下再得良才。”
“嗯,”咸宁帝展展宽袖,叹道,“要是这个温鸣早几年进工部任职,工部尚书也不会急得满嘴燎泡,三天两头地来朕这里哭诉。这般人才,竟然被埋没数年之久,徐伯明虽然已经死,但他所作所为,亏欠天下多矣,也给朕留不少窟窿啊。”
杨敬尧说话向来谨慎,没接徐伯明案话茬,只提起:“现今陛下准备再开制科选士,不仅补上这些窟窿,更是给天下士子个机会,他们定会感念皇恩。”
“嗯。”咸宁帝像是征询,又像是提醒什,“徐伯明没,前礼部尚书也没,此次制科尚未定下考官人选,杨卿可愿去做主考?”
杨敬尧连忙道:“陛下折煞臣。”
常。况且,陆家三代驻扎在那里,也不怪那些百姓只知道陆家。”
只知陆家不知皇家,咸宁帝说完这句,殿内噤若寒蝉。
直到有人禀报:“陛下,杨首辅来。”
高让勉强松半口气,咸宁帝也坐直身,吩咐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杨敬尧进殿后,咸宁帝先关切番:“杨卿风寒可好?春寒料峭,岁数上去,要格外注意身体才行。朕近知天命岁数,杨卿更比朕年长,都比不得年轻人。”
内阁无人不知,杨敬尧虽然官至首辅,且坐就是十几年,但他才学实在不算好,出身低微,也没有什家学渊源或者天赋可以称道。
所以内阁众人偶尔在背后议论,说杨敬尧没有手好文章和满肚子经纶,资质庸常,却还是把位置坐得这稳,不过是陛下信重罢。
咸宁帝也似乎只是这说上说:“嗯,那朕另点两个人去。”
永宁坊。
半夜,谢琢书房里又响起敲窗声音。他起身把窗户打开,让
他又笑道,“才见驰风那小子,来文华殿时,只穿件麒麟服,年轻人真是不怕冷啊。”
杨敬尧笑起来时,眼尾纹路加深,让他看起来和煦很多:“臣可比不得陛下春秋鼎盛,太医诊脉,还叮嘱臣要注意吃食清淡,夜里不能多食。”
“这些个太医,说辞都差不多,也说朕脾胃运化不比从前,吃食要注意。还是陆渊厉害,比朕还要年长五岁,照样骑马打仗。”咸宁帝指指御案上本折子,“这不,又替朕打场胜仗。”
这话说得像是夸赞,但听着又不像,似乎别有意味。
咸宁帝没有继续说下去,另提制科事,“那个温鸣虽然行事不稳重,莽撞些,才敢倒是很不错,人还过去没多久,真就把无定河春洪给治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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