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敬尧慢慢变脸色,呼吸不稳,肩背剧颤。
谢琢眸光如雪:“杀人偿命,是皇帝又如何?”
父子两人长相面容相似不多,但眼神却模样。
眸光清明又剔透,仿佛能眼望穿他心底所有藏不住脏污贪欲。
他不嫉恨谢衡吗?
他当然嫉恨。
以至于在将谢衡从首辅之位上拉下来后,终他生,都再没有过如那刹澎湃快慰!
“杨首辅?”杨敬尧淡笑,“谢侍读莫要折煞老夫。”
谢琢没有接话意思,等杨敬尧看完杨府管家供状,在末尾签字画押后,便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罗常,徐伯明,,接下来该轮到谁?”
杨敬尧声音在身后响起,谢琢停下来。
“曾怀疑过你,又在次次试探中打消怀疑。”杨敬尧盯着身穿绯色官服背影,“没想到当年谢衡瞒天过海,竟留下条血脉。”
眼中逐渐染上疯狂恶意,杨敬尧出声:“你是不是沾沾自喜,以为大仇得报?”
不等谢琢回答,他又嘶声道:“可杀罗常、杀徐伯明、甚至杀,又怎样?害死谢衡罪魁祸首,从来就不是们!们不过是马前卒,是棋子,是受驱使秃鹫!”
他整个人按至近前,枯瘦如爪五指握着木栅,双眼泛起深红,目眦欲裂:“谢琢,你这辈子都报不仇!这就是命!你谢家被灭门,所有人都死不瞑目,可你注定辈子都报不仇!”
谢琢没有如他所想,反而往前迈开半步,站在木栅前。
“命?不信命,也不信天。”谢琢嗓音低,尾音因疑问而轻轻扬起,“你以为会同你样,卑微地匍匐在他脚下,摇尾讨好,辈子战战兢兢,小心翼翼,不敢忤逆分毫?”
听见“谢衡”两个字,谢琢才转过身,悬在墙壁上灯火光映入他眼中,却未能将眼底坚冰消融半寸。
“你不配提这个名字。”
杨敬尧突然笑起来,笑声还越来越大,在空荡囚室中激起回音。他想,真是可笑啊,咸宁帝心想让谢琢当条温驯狗,听他话,替他办事,当他杀人刀。
却不知道,当谢琢取下嵌进肉里面具,就是彻彻底底以仇恨为食疯犬!
对上谢琢视线,杨敬尧仿佛回到十几年前第次见到谢衡时情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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