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诺抬头看,是墓园。
家人?妻子?情人还是朋友?……
守墓大概已经很熟悉他,视若无睹让他走进去。那人穿过条条青草甬道,在大理石墓碑之间穿梭着,最后停在连绵在起围成圈墓碑群之前。
般这样墓碑都是个家族成员都埋在这里,互相之间距离非常近,和其他墓碑有隐隐分离之势。那个人跪在台阶前,把花小心翼翼放在墓碑上。大概是因为大理石墓碑太滑,那人在俯身放下花时候突然脚下滑,咚声摔倒在地,然后就动不动仰天躺倒在那里。
“不会是死吧?”雷诺这想着,上前走几步。
,突然转过头对手下笑道:“你闻到吗?那个人身上气味。”
“啊……不……好像很臭……”
“不,不是臭味,”雷诺笑道,眼睛在阴影中泛出奇异光芒,“是血味,还没干涸血味,刚刚吃过猎物、但是还很饥饿野兽气味。”
手下愣,雷诺伸手拿过伞,笑道:“去散个步,你们不用跟来。”
如果不是那个人脚步还在跌跌撞撞,那他背影看上去真像是下大雨傍晚在空无人大街上行走僵尸。青灰色,僵冷而坚硬,散发着腐尸味道。
他大概数数,只见那人面前墓碑共有十七座,走近才看见前边几座墓碑上刻着字和相片,大概是新坟关系,相片都还十分清晰,并不是雷诺所想家人或女人,而是清色……士
雷诺原本以为那个人定拿到工钱去找个不淋雨地方吃饭,哪怕买点劣质酒喝下去,或者找个女人都不奇怪。谁知他竟然就这踉踉跄跄穿过三条大街,对街边小酒馆视若无睹,直慢慢走到街角家毫不起眼花店门口。
花店?这种已经被践踏到底层不能再底层家伙也有买花闲情逸致吗?是情人生日还是讨哪个女人欢心?
“等白菊花束,收您十五块九十九分,谢谢!”
包裹好白菊花小心护在怀里,那个人出花店,脚步缓慢顺着大街向下走去。大雨已经把他整个人浇得透湿,连路边飞驰而过汽车溅起大片脏水他都已经无力躲避,但是仍然小心把花护在怀里,尽量不让花束淋到点雨水。
雷诺真正开始好奇。他举着伞跟上去,不远不近跟在那人身后十步距离,看着他几次差点摔倒又踉跄着爬起来,慢慢顺着大街走下去。不知道过多久,连雷诺都觉得走得有点乏味时候,那个人终于停下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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