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你看你,还记仇呢。”白晟笑吟吟从吧台走来,老实不客气地坐在沈酌身侧扶手上,那张阳光开朗俊脸简直让人无法拒绝,殷勤地把沈酌刚才被揉乱衬衣领整整。
沈酌偏头,避过去。
那是个明显冷漠拒绝,但白晟毫不介意,就这亲亲密密地挤着沈酌坐在那,笑问:“那是哪年事啊?”
沈酌淡淡道:“八年前。”
“上次听他喊你沈学长,原来他跟陈淼样也是你学弟吗?”
白晟十分自然地放开沈酌,探身从罗振手里接过水杯,然后勾着沈酌肩膀做个哥俩好姿态,脸春风拂面:“没事,跟你们沈监察闹着玩呢。”
沈酌平静道:“出去。”
罗振声不吭,低头退出后舱,妥善地关上门。
咔哒声轻响,后机舱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白晟终于完全松开手,沈酌顺势拉开距离,抽身退出两步。
每个字音都极其平稳,有种镇压性柔和力量:“是因为苏寄桥对攻击性直很强。”
“不喜欢攻击性太强人。”
“……”
白晟紧盯着沈酌,瞳底微微闪烁,眼神变幻莫测,仿佛在脑海中在激烈地权衡什。
即便是头躁动雄狮,也会反复掂量是否要顺着本能不管不顾直接扑上去,还是忍耐下来俯身呜咽,以期继续获得自己想要喜爱与安抚。
这个问题真是白晟顺口溜出来,但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不对—
胶着空气总算恢复正常流动。
他们都默契地没提刚才那段插曲,白晟也完全恢复有点戏谑和漫不经心常态,斜靠在吧台边上喝口水,像头重新躺回窝里去懒洋洋打哈欠雄狮,随口问:“所以苏寄桥也在研究院上过学?”
沈酌唔声,“天才少年,在研究院本硕连读。”
白晟心说这世上绝大多数“天才少年”在你面前都有水分,那姓苏怕是也不例外:“他当时就开始有攻击性……他当时就开始对你茶里茶气啦?”
沈酌瞟他眼,没搭理。
机舱里空气凝滞住,虚空中仿佛有根弓弦寸寸绷到极限,良久只见白晟眉眼动,若无其事笑下来,刚才掩饰不住凶躁消退得干干净净。
“——哎呀,开个玩笑嘛,说什攻击不攻击。”
他放开沈酌冰凉下颏,顺手拂沈酌肩头并不存在灰尘,然后笑嘻嘻把手收回去:“其实也感觉那姓苏小绿茶有点烦,难怪你讨厌他。哎,正常。”
这时呼声门被推开,司机罗振端着水杯:“沈监察——”
他迎面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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