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数着数字,宫越让自己放松下来,直被压抑着疲惫如水般蔓延开,他缓缓闭上眼睛,也陷入睡眠。
宫越是被吵醒。
他睡眠本来就不深,所以听见耳边有声音在低声连续说着什时候,很快就醒过来。
斜过身打开小夜灯,宫越回头就看见叶闪闪只手正紧抓着自己手不放,另只手攥着被子,眼睛紧闭着,睫毛濡湿,满脸都是眼泪和惶急,明显是在做噩梦。
他正想把人叫醒,这时,凑近点宫越,突然就听清对方说话,“幼梨妈妈不走……你不要回去……”声接着声地不断重复,像是小兽在无力地挣扎,眼泪从眼角不断地流出来,浸染鬓角头发。
气里面全是叹息,感觉那时候宫越就像个无理取闹小妖精,他长长地叹息声,继续说道,
“然后你指指地上绿色植物,说就叫叶闪闪,原因是第次见到野生植物叶子,也挺值得纪念。觉得你说很对,那些绿色小叶子也很好看,所以就决定叫叶闪闪。”
他说完还忍不住嘟嚷,“唉,你真好挑剔,其实觉得浪闪闪这个名字挺好,又好听又有纪念意义。”
所以其实叫叶闪闪这几年,他内心朱砂痣明月光依然是“浪闪闪”。
“……”宫越觉得自己当时还是明智,就算只是随便指地上杂草,“叶闪闪”也比“浪闪闪”这名字好太多。如果真叫浪闪闪——他这辈子都不会念出这个名字。
宫越看着在梦境中挣扎叶闪闪,对方手心里腻湿地全是冷汗,指尖用力到发白,脸色也没血色。他就这专注地看好会儿,才俯下身,手揽住叶闪闪腰,把人抱进怀里。想想,他又脱开交握双手,轻轻地拍拍
莫名地体会到当时那个自己复杂心情,宫越决定结束这个话题,于是轻轻握握叶闪闪手,“快睡吧。”
叶闪闪也学着他紧紧交握手,“嗯,那晚安,明天见啊。”他说晚安没几分钟,就发出平缓呼吸声,明显是睡着。
而宫越,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睛,正处在种难以用语言描述微妙状态里。
可以说从有记忆以来,宫越就没有和任何人同张床睡过,包括他父母。感觉叶闪闪睡在旁边,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很不适应,但现在却觉得也还好,可能是因为失忆之前自己,已经很习惯和叶闪闪睡张床。
况且,在这个特殊时刻里,有个人和他起难过,起思念他母亲,黑夜也没有那难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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