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初三大睁着眼睛,云里雾里地望着他,低下头去搓搓脸,才终于清醒。
“你怎来?”他神情瞬间淡漠下去。
夏六第次在争吵之后主动上门砌台阶,尴尬地抹把脸上汗水,将汤勺随手放在旁橱柜上,“你还在发烧,先回床上躺着吧。”
他走近欲搀扶何初三,何初三却退步避开他手,“你怎知道生病?阿爸阿妈呢?欣欣呢?”
夏六不知道从何说起,又不敢强行拉扯他,只能劝道,“先回床上,慢慢跟你说。”
是只能回家把这满腹愤懑向何阿爸表达出来——阿哥都被你打到发高烧啦!都要病死啦!
何阿爸还在气头上,但又忍不住心疼儿子,气哼哼地咕哝出句,“不打他,也不管他!他爱怎样就怎样吧!”
他想到何初三亲妈临死前那句“儿子跟你姓,千万别让他混黑道”。如今儿子虽然没混黑道,却跟黑道人士搅和到床上去!这有什区别?!他悉心教养、谆谆教诲,终于盼到儿子长大成人、修成正果,结果还是走上这条歪路!对方还是个男人!叫他怎对得起何初三妈妈!
还有那个夏六!小模样生得端端正正,也算是个讲道理识礼数汉子,比外头那些坑蒙拐骗宵小之徒看起来要稍微靠谱那点点,所以他才容忍儿子跟夏六来往。结果呢?!这个扑街大佬没有拐骗良家妇女,却拐走良家少男!
何阿爸伤心得狠,个人上楼顶天台抽闷烟,大烟杆子抽得吧嗒吧嗒。吴妈给他端上去碗粥,想劝劝他,见他还在气头上、油盐不进,只能叹口气又下去。
他跟在何初三后面进屋。何初三自己上床,靠坐在床头。夏六走过去坐在床边,仍是不知道从何说起,只能拈起床头柜上戒指递给他,紧张间挑个非常拙劣话头,“把戒指找回来。”
“阿爸找回来,”何初三修正他,“你留着吧。”
夏
……
深夜时分,何初三在阵刺鼻焦糊味中醒来。他还发着烧,神智不太清醒,只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家厨房烧起来。他挣扎着下床,头重脚轻地出卧室。
正逢夏六捂着鼻子边咳边狼狈地从浓烟滚滚厨房里跑出来,身上系着围裙,手里抓着汤勺。两人打个照面,都傻住。
是做梦吗?何初三呆愣愣地想,梦到六哥在给做饭?他怎在梦里也能烧厨房?
夏六赶紧扯掉身上围裙,尴尬道,“咳……欣欣中午送粥,想给你热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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