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谢绝诸位师长欲派人随身保护他好意,满腔热血要为民除害,坚定表示信任尉迟少侠,迅速收拾好行李果断开溜,临走前还被诸位师姐拉着强塞无数点心吃食,连半人高大圆包袱都没耽误他夺路狂奔步伐。
他倒不怕被徐霜策认出来再二话不说弄死次,但向小园是无辜。万弄残这具身体,小魅妖回魂以后用什?
“这就是向小公子吧?”孟云飞看见宫惟,直呆片刻,俊脸上微微红。
尉迟骁偷觑他反应,有点吃味地冷冷道:“你只要看见个小傻子到处跟人跑,甩都甩不掉,那肯定就是他,还用问吗?”
孟云飞不赞成地:“元驹!怎能这说!”
半日后,沧阳山下。
位身着青衫、背负古琴年轻修士在路边徘徊良久,不住向下山方向张望,终于远远望见自己熟悉身影,扬声道:“元驹!”
尉迟骁疾步上前:“云飞?不是和你说在临江都等消息吗,何必亲自来跑趟?”
来人正是数日前发信求援好友孟云飞,相貌俊朗斯文,身量个头与尉迟骁相似,但气质儒雅得多,闻言坦诚道:“焦灼难耐,束手无策,索性来探探情况。”又问:“沧阳宗怎说?”
尉迟骁摇摇头,把方才在山上见到徐宗主经过简单说,艰难道:“还是第次听人用道法自然来形容这种事情……”
宫惟上辈子与徐霜策交恶,尤其临死前最后四年,更是针锋相对,势同水火。当时徐霜策对宫惟有个严厉评价流传甚广,说他享受玩弄人心乐趣,此为心术不正之故。
但这其实是冤枉他,宫惟连对人心认识都有限,更别提有本事去玩弄它——他对旁人微妙情绪变化主要靠连蒙带猜以及观察。比方说现在他挂着两只无神黑眼圈,在尉迟骁孟云飞两人面上来回瞄几眼,便突然对空气中涌动暗流醍醐灌顶,差不多懂。
尉迟骁嫌弃向小园时,说自己心有所属,可能也不完全是托词。
不过
孟云飞宽慰他:“徐宗主脾性与常人有异,这个全天下都知道。再者自十六年前宫院长死后,剑宗便与沧阳山交恶至今,人家不待见你也是正常。那向小公子答应帮忙吗?”
尉迟骁刚想答,突然感觉到什,唰地回头。
——山路不远处,个十五六岁少年盘腿坐在树梢头,脸色雪白、眼圈乌青,肩上扛着硕大碎花包袱,边嗑瓜子边幽幽望着他俩。
尉迟骁:“你怎收拾得这快?!”
废话,能不快吗,谁见徐霜策跑得不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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