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平生第次生气。
那是他跟徐霜策之间第次刀兵相见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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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冲突来得快去得也快,因为向强硬徐宗主罕见地退让——他言不发拂袖而去,甚至都没还手。
也幸亏他没还手,矛盾没有从开始就立刻发展到针锋相对地步。
徐霜策时候,这个人脾气明明还很好,并没有后来那冷酷无情。他刚被应恺从沧阳山桃林中捡回去那阵子,不知何故徐霜策经常来仙盟懲舒宫做客,每次做客都给他带吃食点心、画本书籍,手把手教他写字,有次还送把小唢呐给他玩儿。
那应该是他们之间相处最融洽几年。
然而好景不长,后来他渐渐长大,身上诸多“殊异非人”表现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淡化,反而越发突兀明显。他仍旧喜欢吃花,喜欢模仿身边人行为,妖异血红右瞳总时不时出现;徐霜策似乎敏锐地感觉到什,对他态度渐渐冷淡疏远起来,很多细微裂痕也随之悄然浮出水面。
但宫惟没有放在心上。
宫惟从小脾气奇好无比,对自己见到每个人都充满好奇、友善和宽容,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真正生气。他对徐霜策尤其亲昵,虽然直不明白自己得罪徐宗主点在哪,但从不因为对方冷淡而产生不满,最多只感觉疑惑。
在随后数年间,沧阳宗与宫惟摩擦不断,各种不愉快频频被激发,应恺再怎居中调节都没用,徐霜策跟宫惟两人不和事最终闹得人人皆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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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如果没有千度镜界话,也许这种大矛盾没有、小摩擦不断状态会直持续下去,日后那个让他俩从此不共戴天契机也不会出现。
但可惜,徐宗主命中合该有此劫。
——直到后来那次意外发生。
宫惟因故遭人刺杀,应恺震怒之余,决定铩各世家不正之风,于是传令天下成立大刑惩院,任命宫惟为刑惩院长。
那个时候宫惟心智根本没长成,能管好自己都不错,更遑论去管别人家子弟。因此应恺本意是亲自监管刑惩院,但让宫惟跟着自己学习各种事务,这样他以后与各大名门子弟接触时,至少有个让人不敢得罪身份,不至于吃暗亏。
想法本身是好,只是没料到,这个决定遭到徐宗主从未有过坚决反对。
那天徐霜策驾临仙盟,在懲舒宫与应恺爆发激烈争执。刚巧宫惟高高兴兴跑来找徐霜策献宝,字不落把两人争执听进耳朵里,包括徐霜策那些从来没有当他面说出来过、极其伤人重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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