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离开临江都时,他被徐霜策手提溜着扔进车里,起飞那瞬间透过飘扬车帘,看见外面尉迟大公子追两步,冲着他示意腰间玉佩,迅速做句话口型:“——有危险叫!”
但当时切都太快,宫惟根本来不及回应。回到沧阳山后又疲于应对徐霜策,连句话都要在心头掂量再三才敢出口,因此便没想起玉佩这回事。
“——尉迟骁,”他摩挲着下巴,若有所思道。
各大门派世家都有给人随身佩戴信物,多为玉佩、金环、吊坠等
“师兄……”
“在下并未如你般,被宗主收为亲徒,师兄二字并不敢当。”
宫惟假装没听出他是什意思:“别那固执嘛师兄。你看,宗主大人教化方,全沧阳宗上下都是宗主弟子,不是亲弟子胜似亲弟子!因此你是……”
“住口!”
温修阳终于受不,扭头就走。宫惟赶紧追两步:“给瓶肉酱也行啊师兄——”紧接着“砰!”声,房门被重重地关上。
。
来者正是八名外门弟子之首温修阳,如当年样板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棺材脸,把食盒放在桌案上:
“奉宗主令,送饭。”
宫惟叹口气,吃饭是他在这惨淡人世间最后慰藉:“师兄遣人叫声就行,怎好麻烦你亲自……这是什?!”
食盒里放着个描银青瓷大海碗,海碗里是满满清水煮白菜,半点油星不见,如镜面般映照出宫惟空白表情。
“小棺材瓤子。”宫惟悻悻然搓手,“脑筋如此死板,难怪排行榜上差尉迟骁位。”
提起尉迟大侄子,宫惟不由陡生想念,原因无他——至少跟尉迟骁孟云飞他们混时候口水鸡可以随便吃。那时候嫌人家烦,谁料朝沦落到住在徐霜策隔壁地步,便突然觉得连尉迟大侄子都无比慷慨可爱。
宫惟忧伤地坐在大海碗前,用筷子挑两根白菜,长叹口气又扔回碗里,突然手指碰到块温热但生硬东西。
玉佩。
他陡然来精神,起身从袖中掏,果然是尉迟骁婚约信物,麒麟血玉佩!
温修阳道:“宗主有令,参透《定魂注》之前需悬梁刺股,不可心有杂念,每日二两清水煮菜即可。”
“……”宫惟嘴唇微微颤抖,半晌低声下气恳求:“师兄想吃点肉……”
温修阳长得其实并不像棺材,剑眉星目、身量颀长,甚至有几分翩翩少年郎味道,奈何只要开口那棺材瓤子冰冷死板就扑面而来:“没有。”
“师弟身受重伤,失血过多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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