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艘金船巨大无比,船上亭台阁榭
“是,定是。”他在心里告诉自己。
“这肯定就是传说中魅妖吧。”
尉迟骁闭上眼睛,少顷才用力睁开,从怀中取出根丝绦仔仔细细穿过血玉佩。他不用丈量便知道怎样长度可以正好从少年腰上垂挂下来,直到系好之后,才用力握握它,似乎从那坚硬硌手触感中获得某种刺痛勇气。
然后他终于伸出手,指尖带着细微不可察颤栗,用力掀开床帏——
他动作突然停住。
·
吱呀——
房门被推开,尉迟骁站立片刻,才深吸口气,跨过门槛。
床帏层层垂落,泛着流水般华光,挡住病榻上情形。尉迟骁站定脚步,鼓起勇气轻声道:“向小园。”
床帏之内没有传来任何反应。
就在那千钧发之际,不远处钜宗霍然起身——锵!
不器剑出半鞘,硬生生挡下那只伸向他心脏手,只见长孙澄风刹那间拦在徐霜策面前!
应恺霍然起身喝止:“霜策!”
尉迟锐和穆夺朱也同时站起来,气氛霎时触即发。
“……”
床榻上只有沧阳宗主那件外袍,被窝凌乱,已经空。
“……向小园?”尉迟骁愕然环顾周围,疑惑地转过身。
“向小园?”
·
同时刻,宫惟从走廊尽处拐角探出头。
应该是还在昏睡吧,他想。
温热麒麟血玉佩紧紧硌着掌心,硌到指骨都发痛地步。尉迟骁想起自己第次见到那个小魅妖情景,那少年呆愣愣躲在沧阳宗前堂屏风后,黑白分明眼睛偷偷瞧着自己,瞳底全是胆怯和懵懂;转瞬间那双眼睛又映在森寒刺骨勾陈剑身上,眉角眼梢狡黠带笑,丝毫不在意咽喉被剑锋划出血丝,鲜血与皮肤色调对比惊心动魄。
真是容貌无伦,甚至到令人目眩神迷地步。
——你真只是个魅妖吗?
哪怕只是稍微动念,都有近乎麻痹酸苦与回甘从心底里蔓延上来,让尉迟骁微微恍惚。
长孙澄风那张脸上最后丝和善面具都消失。不器剑锋寒光闪烁,清清楚楚映出他瞳孔深处凶狠,如同退潮后才现出岩石狰狞棱角,字顿轻声道:
“徐宗主,凡人皆有逆鳞。”
徐霜策盯着他,微微眯起眼睛。
“……晚辈并非有意欺瞒,万请宗主见谅……”
僵持中响起白霰沙哑声音,只见他从长孙澄风身后退半步,俯下身艰难道:“晚辈胸腔之中确实有心。因为晚辈并非生来如此,而是二公子由活人炼化而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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