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船上严禁遗弃秽物,你知道上次柳虚之来扔四个葡萄皮,他弟子孟云飞上门赔四
他手里三四颗花生顺着冰床边缘,滴溜溜滚到尸身头部侧角落,然后从冰砖之间细小缝隙掉下去。
啪嗒,啪嗒,啪嗒。
平躺在众人脚下宫惟面无表情,眼睁睁看着五香花生不停从头顶漏出来,个接个掉在面前地面上。
“澄风做事向稳妥,不会有太大风险,看此事就这定。”应恺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呵斥:“——长生,你吃又掉在地上!”
长孙澄风道:“虽有风险却也无计可施,眼下只能行此险招。”他也忍不住叹口气:“族中出如此孽障,确实是治家不严,难逃其咎——唉!若是十七年前徐宗主未曾失手,当真将度开洵彻彻底底斩杀于极北之地,何来如今这大不幸!”
尸体,目光有点难过。此时他正从袖中摸出自己常吃五香花生,想轻轻地往尸体手边放几个;闻言动作下顿住,茫然抬头眨巴两下眼睛,突然指向徐霜策:“——他为什不去?”
其实从走进这座藏尸阁后众人就直在暗自提防徐霜策突然出手毁尸,但出乎意料是徐霜策直默然垂首不语,没有任何反应。
直到被尉迟锐点名,他才终于抬头呼口气,淡淡道:“来吧。”
然而尉迟锐向坚持准则是跟徐宗主作对——徐宗主支持反对,徐宗主反对支持;徐宗主要做事偏抢着做,徐宗主不做更是休想骗去做。于是他见此情景立刻又改主意:“不行,还是来。”
长孙澄风:“……”
冰床之下,宫惟眼皮蓦地跳。
十七年前徐霜策曾经去杀度开洵?
极北之地离沧阳山相距万里,他为何要这做?
他正胡思乱想,突然头顶传来穆夺朱冷冷声音:“剑宗?请问你在干什?”
地下宫惟和地上尉迟锐同时僵住。
穆夺朱:“……”
应恺扶额叹口气:“长生,大乘境初期修士不可贸然涉险。”然后在尉迟锐不服气瞪视中又转向徐霜策,道:“你不是有个爱……有个小弟子被种进兵人丝,灵脉寸寸破损,需要每日灌进大量灵力吗?”
众人纷纷侧目,而徐霜策面不改色:“如何?”
“若是你元神受损,岂不耽误弟子治疗?因此还是亲自来最为稳妥。”应恺回头转向钜宗,语调温和但不容拒绝:“澄风,你尽管施展身手,就由元神来为你开道罢。”
“什?”尉迟锐手松,抬头反对:“这怎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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