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戛然而止。
宫惟:“……”
尉迟锐:“……”
两人从屏风缝隙间对视,彼此脸上都是副如遭雷殛表情。
“不行!”尉迟锐失声怒道:“你不能跟向小园履行婚约!”
尉迟骁全身像被定住般,良久喉结才用力滚,似是将酸热悔恨硬生生咽下去:“……之前是谬误……”
尉迟锐威严道:“你当堂退婚,态度高傲,害得魅妖走火入魔,此等行径实在令人不齿!”
屏风后宫惟抚掌,心说骂得好!
“眼下大错已然铸成,你尚不知悔改,还管无辜魅妖叫非人之物,种种所为实在愧对谒金门数百年声威。你简直——”
尉迟锐还待搜肠刮肚想词,突然只见他大侄子深深拜,沙哑地打断:“先前种种狂妄之态,如今想来悔恨难言,叔叔教训得对。”
堂堂谒金门少主,好不学坏学,竟跟那沧阳宗姓徐如出辙,这如何使得?
把名为同仇敌忾火苗终于在剑宗心中熊熊燃烧起来。
两人互相对眼神,尉迟锐郑重点点头,转身整整衣襟袍袖,然后才咳声清清嗓子,大步上前打开屋门。
尉迟骁果然站在门外,低头抬手行礼:“剑宗大人……”
“正要找你。”
尉迟骁还以为自己听错:“为什?”
“向小园他……他……”剑宗下卡壳。
尉迟骁诚恳道:“剑宗大人不
当世剑宗从小信奉君子动手不动口,没想到自己难得动口次就有如此威信,欣然道:“你知错?”
“知错。”
“你待如何?”
尉迟骁维持着那个躬身长拜姿势,对地面字句道:“当日退亲只是口头所言,并未将此事公告仙盟。侄儿愿意仍旧履行婚约,与向小园同求大道,从此再不口出恶言,亦不再自恃身份轻视这世上任何非人之精怪。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,天地共鉴!”
尉迟锐欣慰之情油然而生,回头得意地向宫惟挑挑眉,口中道:“知错就好。既然如此那你就挑选良辰吉日……”
尉迟骁愣下:“何事?”
谒金门少主已经很高,但剑宗站直时候比他还高点儿——可能是少年时代被吊起来抻长关系。他眼窝较眉骨更深,因此板起脸来时候看上去更加严厉,甚至有些威势迫人意味。
他道:“听说你要跟沧阳宗退婚。”
尉迟骁动作顿时僵住。
“天地以万物为刍狗,人木花草,皆有开谢悲喜,亦有生死荣枯。苍天以自然为道法,魅妖与众生为体,因此与你有何分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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