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霜策平静道:“不用担心,为师已经施障眼法。旁人眼见你时,看到只是名普通沧阳宗修士罢。”
宫惟满脸钦佩拱手:“师尊英明!”
紧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,名普通沧阳宗修士?
“……师尊,那呢?”
徐霜策眼角向他轻轻瞟来,眼神深处似乎闪动着丝揶揄,然后施施然上前结账去。
宫惟下半张脸藏在被子后,只露出双眼睛小心地盯着徐霜策。沧阳宗主那深水般平静克制外表之下,似乎有种隐隐,bao戾和烦乱呼之欲出,让他有点紧张,但又不知道异样从何而来。
“……师尊把这推测和应盟主说吗?”半晌他警惕地小声问。
出乎意料是徐霜策看他眼,淡淡道:“没有,反正只要寻出幕后黑手就能得到答案,因此为师只告诉你。”
宫惟:“……啊?”
徐霜策身上那烦闷欲躁感觉没那重,应该是他暂时将思绪撇到边原因。他回头推开客栈窗户,道:“所以如果这世上再有第三人知晓,便定是你说——”
宫惟僵立原地,下意识摸摸自己脸,心想他把变成什?
但担心也没用,除非找到水银镜施术,否则他也看不到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模样,总不能随便逮着个路人就问:“喂,请问是什?”
宫惟只得按捺住直觉中隐隐不妙,向周围环顾圈。
因为修士大多辟谷缘故,仙盟设立客栈里很少提供饮食,即便有也只供给刚筑基小弟子,多是热粥、包子类简单主粮。客栈厨房传菜窗口正开着,笼热气腾腾包子正下屉,掌勺拿起个包子随手掰开,宫惟眼下直,只见那里面赫然是个硕大鸡肉香菇丸子。
香味随风飘来,宫惟咕嘟咽口唾沫,伤感突然涌上心头。
清晨风将他不紧不慢两个字轻轻吹到宫惟耳梢:“爱徒。”
明明是很正常称呼,可能是因为仅着寝衣关系,宫惟窝在宽大床角里,莫名其妙面颊发热,不自然地摸摸耳朵。
徐霜策转过身,似笑非笑:“起身吧,爱徒。今日便可到宴春台乐圣处,你不是还认识位好朋友在那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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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盟在各地设立专供修士休憩疗养所用客栈,不接受民间铜钱银票,只能记入门派账上或直接使用黄金。他们下来退房时候宫惟已经做好引发轰动准备,小心翼翼把自己完全藏在徐霜策身后,谁料他二人穿过大堂时,来往修士均面貌如常,没有丝毫讶异,仿佛完全没认出堂堂沧阳宗主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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