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恺忙拱手见礼,穆夺朱打量他半天,关切地问:“应兄这两日怎瘦?”
“噗!”尉迟锐顿时从没忍住,核桃仁差点呛进气管里。
“……”应恺哭笑不得地摸摸脸,问:“有吗?”
穆夺朱却没有笑,皱眉道:“应兄这两日眼下青黑,神光晦暗,灵气凝涩,怕是元神损耗得非常厉害。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话还是尽早告诉,尽快配药休养才是。”
这说应恺倒突然想起事,但迟疑片刻,才道:“那天元神进入度开洵通过兵人丝昭示幻境时,起初没觉得什,后来却连续两夜多梦不安,且频繁惊醒。总觉得似乎梦到什挺要紧事,但醒来却不论如何想不起梦见过什……这两日确实屡感力不从心,许是当初还是托大缘故吧。”
刻钟前。
岱山,懲舒宫。
金船静静悬停在高空,从船舷向下望去,岱山千里山脉仙云缭绕,懲舒宫犹如云巅飘渺遥远城郭。
咔擦声冰裂清响,法华仙尊殓衣严整遗体从玄冰床上悬浮起来,轻轻落进早已准备好黄金巨棺里。随即层层棺椁发出参差有序震动,逐严密合拢,将他平静苍白面容完全封在里面。
应恺拢袖立在棺椁边,伤感地叹口气:“明天找个由头把你派去宴春台,想办法把宫徵羽给接回来,否则迟早要露馅。唉,也不知道他这阵子受多少苦,看他都饿瘦……”
当时进入幻境是他用元神开道,等于是单凭魂魄强闯生死,留下些后遗症也不奇怪。穆夺朱道:“既然如此,应兄不如先移步,待帮你诊治探看之后再下船吧,至少也求得个安心。”
应恺习惯性推辞:
尉迟锐正用牙磕核桃,闻言疑道:“有吗?”
然而在应恺眼里,自打几十年前尉迟锐跟宫惟长大离开懲舒宫开始,每次只要他俩回来,他俩都肯定瘦,个是累瘦另个饿瘦。后来尉迟锐跟宫惟都觉得,他俩要真像应恺形容这个频率瘦下去话,早该变成两根骷髅才对。
应恺更伤感:“十六年前宫徵羽犯下大错,乃是管教不严失职之故。这次把他接回来后,定要严加申饬,令他闭关思过,没个三年五载绝不准出来!更不允许去找霜策报复!”
尉迟长生心说得吧,不被徐霜策抓去叉死砌进璇玑殿墙就好,就他还报复?
这时藏尸阁门被叩叩,还待叨叨应恺顿时闭上嘴,只见穆夺朱推门而入,客客气气道:“应兄好吗?懲舒宫弟子派人来请,说定仙陵已经打扫齐备可以入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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