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深处闪现出几段零碎画面，渐渐清晰起来，徐霜策压紧
形状锋利
眉角。
当年刑惩院长与沧阳宗主针锋相对时候，他们之间确实有过
段关于“梦境”对话。但那已经太久远，且隐秘犹如彼此感情，多年来从无第三人知晓。
“——你知道
，徐白。”那天黄昏时，沧阳宗书库深处角落里，宫院长唇角轻柔地挨在他耳边，笑吟吟道：“若是
白天看见只蝴蝶，那天
有人惊魂未定，有人喜极而泣，有人还在四处寻找凭空消失师弟师妹……徐霜策终于收回神识，疲惫地拂袖，十二道殿门顿时闭拢，寝殿内恢复空旷和安静。
宽大床榻上，宫惟似乎终于暂时摆脱噩梦，呼吸平稳轻细，长长眼睫乌黑如同鸦羽。
徐霜策凝视着他，耳边响起深渊下度开洵嘶哑声音：
“这座庞大幻境已经开始脱离控制。没人知道它还能运行多久，但维持它法力正在被渐渐耗空……”
耗空之后呢，会发生什？
策低声道：“果然。”
果然什？
温修阳还反应过来，便只见徐霜策拂袖而去，竟然完全没管头顶高空中黑黢黢深洞，御剑直落地面，脚步不停跨过禁殿门槛。
温修阳愕然：“宗主？！”
徐霜策径直穿过外间，进内室。宫惟尚自昏睡在榻，面容灰白眉心紧蹙，似乎在昏迷中仍然忍受着不为人知痛苦。徐霜策二指摁在他眉心气海上，迅速灌注进去磅礴、精纯灵力，如怒海涨潮连绵不息，汹涌直贯元神！
天穹坍塌，大地开裂，所有人都在灭世洪流中回到现世？
现世凝固时间开始恢复流动，升仙台上宫惟在绝望中被他剑贯心？
“你不会死。”徐霜策盯着宫惟平静侧颜，轻轻道：“要是你死，就荡平鬼垣，掀翻地狱，上穷碧落下黄泉……也要把你带回来。”
他俯下身，在那冰凉洁白眉心中印下吻，脑海中再次想起宫惟话——瞳术以目力为限，镜术以光影为限，除非是……
除非是梦。
换作任何门派宗师，都经不起这巨量消耗，但徐霜策丝毫未停。开始就像泥牛入海，不论多少灵力灌注进去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；足足炷香时间后，宫惟发青嘴唇终于透出丝血色，气海中也总算积聚起微许灵力涟漪。
“补、补上！”
“天补上！”
……
殿外传来此起彼伏呼喊，众目睽睽之下，天空中那道黑洞竟然自己开始“愈合”，终于消失不见，那诡异致命凉风也随之徐徐平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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