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顿顿,说:“于是镜子两面各自分开,前者化出,后者化出曲獬。”
“……”尉迟骁喃喃道:“就是鬼太子?”
“他只是不愿承认自己与天道关系,因此突发奇想给自己起个绰号‘鬼太子’,后来被世人信以为真,以讹传讹罢。”宫惟唇角显出丝微微冷笑:“而他之所以挑唆北垣上神灭世,目也很简单,就是为世间多死人——死人越多,黄泉越满,鬼垣越充盈,他神力也就越强大。曲獬是个随心所欲恶神,为获得力量和消遣取乐,哪怕人从世间彻底灭绝都无所谓。”
“他与北垣上神拍即合,因此才有九千年前那场灭世之战。如果这次不能把他俩彻底打下去,灭世烽烟必然再起,到那时就很难再收拾住。”
尉迟骁僵在原地半晌,眼底渐渐涌现出丝泪光,沙哑道:“可叔叔……”
同时撞在车内,车门哐当紧紧合拢。
尉迟骁连个顿都没打,起身就要往外冲,但宫惟抬手摆,无形屏障顿时把他撞回来,踉跄半步后双膝重重跪在地上。
“……叔叔……”尉迟骁额头顶着地面,因为竭力压抑而全身颤抖,脖颈手背青筋突起,半晌发泄地拳砸进地板。
“母亲,叔叔,谒金门上下千二百名子弟……他们都、他们都——”
没有人回答他,除窗外云雾呼啸声,车内片沉默。
宫惟沉默着,良久才低声道:“元驹,你叔叔让把你带回现世,发誓你定能活下去。”
尉迟骁失声怒吼:“不用活下去!让回去战死!——”
“当最后刻来临时,会把你和徐白同杀死,只要你们出梦
“你定有办法对吗?”尉迟骁蓦然回过头,每个字都满是绝望:“他们不会全都魂飞魄散,是吗?!”
顺着他视线看去,宫惟长身而立,半侧笼罩在阴影里,良久才抬起优美而冰冷眼睛,眼底密布血丝,声音却冷静清晰:“元驹,要告诉你个并不温情事实。”
“天道对世人并不是全然善意,即便是也有残忍面。会为无辜者性命而冒险行事,但冒险有限度,不会因此最终将北垣和鬼太子放走。”
尉迟骁瞳孔微微战栗:“……天道?”
“上万年前,世间混沌,天道是面悬浮于天地双面镜。世人喜怒哀乐、婚丧嫁娶、生老病死,皆入镜中;久而久之,照见世人良善欢欣那面充盈清气,越来越朝向天界,而照见世人阴私真实那面充盈浊气,越来越坠落地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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