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行迹还是同来沧阳宗之前样,经常以神魂状态遨游于世间,修行冥想,化于万物。但每当他感应到沧阳山上徐霜策招出盘红烧鸡时,都会立刻迅速回归小狐狸身体,抬起两只前爪趴在徐霜策手臂上,圆圆黑黑眼睛里闪着亮光,口口把汁多软嫩现撕红烧鸡叼走吃,吃得嘴边都是酱汁,再被徐霜策仔细擦干净嘴巴,抱上床去睡觉。
有次大概是外门弟子放饭时把红烧鸡放完,徐霜策隔空招出来是大盘口水鸡。他盯着红彤彤辣油,眉心微蹙起条细微纹路,但还没来得及拂袖把口水鸡挥走,只见趴在膝头小狐狸陡然全身炸毛,用力趴着他手把嘴往盘里伸,拦都拦不住。
“……”徐霜策道:“可以吃?”
小狐狸点头如捣蒜。
徐霜策沉默良久,难得地重复询问次:“你确定?”
獬为何突然如此好心?
小狐狸呆呆地被抱出屋子,应恺在沧阳山上走几步,刚要御剑而起直飞青丘,突然怀里宫惟反应过来,摆尾巴呲溜下地,犹如道火红闪电般蹿回徐霜策屋前。应恺根本来不及回头去抓,只见它灵活地跳上窗台,从窗缝里钻回屋。
“哎!你――”
宫惟跳上床榻,用头拱拱徐霜策下巴,示意自己回来。
下刻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,被徐霜策把抓住薅在怀里,然后少年起身道禁闭法咒封锁门窗,立刻把气急应恺关在门外。
小狐狸急切地拿头去蹭徐霜策脸,软乎乎尖耳朵霎时从少年嘴唇上擦过。
徐霜策立刻别过头,面颊似乎有点发红,轻声呵斥:“坐好!”
那天宫惟吃满满大半盘口水鸡,晚上小狐狸奄奄息地趴在枕头上,吐着通红滚烫舌头,尖耳朵耷拉下来,蓬松尾巴甩甩,无精打采。
徐霜策手看书,手抚摩他皮光水
人狐彼此对视,宫惟两只前爪扒在徐霜策胸前,歪头看着他。
“……”良久徐霜策低声道:“长大再做褥子。”
然后他把小狐狸放在自己脸侧软枕上,没有再栓细绳,手握着它毛茸茸窄背,熄灯闭上眼睛。
从那天起小狐狸宫惟就住在沧阳宗。
他留下来主要原因其实是防备鬼太子,另外注意应恺身上变化。然而出乎意料是鬼太子再没有来过,似乎突然对这两名少年修士失去兴趣;应恺也没有立刻表现出太大异常,仍旧十分勤勉刻苦,进境极快,对自己要求严苛到圣人地步,与凡事都不甚关心徐霜策形成鲜明对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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