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炎看上去其实比实际年龄要轻,穿件白色t-恤,牛仔裤,戴只运动手表,常年室外有氧运动晒出来肤色微黑,手臂上肌肉结实明显,惹得很多小姑娘纷纷回头。
有趣是他跟黎小檬人头上戴顶反着棒球帽,大小俩活宝,漫不经心坐在游乐园门口台阶上吃冰激凌。
蒋衾站在那里看他,心里有微微恍惚。
这样子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少年时代,那个无法无天、痞里痞气、但是又非常温柔靳炎。他总是这样旁若无人坐在班级门口等蒋衾放学,见面就大大咧咧走过来,拍着蒋衾头叫:“蓉妹,叫声靳哥听听!”他校服衬衣永远从裤腰里塞出个角来,袖口脏兮兮,裤子拖拖拉拉,但是笑容英俊得仿佛拧就能溢出满把雄性荷尔蒙来。
他言不合就跟人抄砖头摸刀子,打起架来比谁都手狠,但是下雨时候看到水潭,总二话不说就把蒋衾抱起来跨过去。逛街时他总走在蒋衾外沿,公交车上他总能给蒋衾找到座位,然后站在他边上流里流气冲他笑。
叮嘱:“坐完海盗船还要去吃生日蛋糕啊,你可别临阵脱逃啊。”
“嗯,嗯。”
“定要来啊,不准到时候放鸽子啊。”
“嗯,嗯。”
“蒋衾,”黎檬可怜问,“你不会不要吧?”
有次蒋衾在学校里捡到窝小耗子,傻乎乎就想抱走。那时天下着大雨,靳炎找他时发现他没带伞,就脱外套罩在他跟那窝小耗子头顶上,自己在雨里淋着,边走边骂他看啥都捡,威胁说改天弄只花猫来,把他养耗子都吃掉。
他们在雨里同行,仿佛这辈子都将这样扶持着走下去。
这个倾注他此生所有感情、耗尽他人生最黄金年华、带走他生命里所有希望,让他为之掏空心血付出切靳炎。
他把自己所有都给出去,除这条命外整个都掏尽,直到两手空空无所有,才发现原来人人都知道,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时候,完全是另张脸。
——那感觉简直毛骨
从丁点大小娃娃亲手养到这大孩子,蒋衾不知不觉便心软,温和道:“永远都不会抛弃你。”
黎檬立刻说:“永远都不会抛弃靳炎。所以你答应不离婚哦。”
蒋衾脸黑线挂电话。
黎檬生日那天晴朗微热,阳光金灿灿洒在树梢上,游乐园门口吹来都是混合着糖果味甜香。
蒋衾对今天还是比较看重,早早就来到游乐园门口,没想到老远就看见领着黎檬坐在台阶上靳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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