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炎嗓子里仿佛堵着硬块,什都说不出来。他理智上知道蒋衾把话说到这个地步,就几乎不能挽回,但是情感上完全无法接受,充满绝望和不甘心。
“……当时就可以自己担下来,你根本没问意见,你就直接……”
“你当时已经傻,”蒋衾冷冷道。
靳炎知道他没有说错。自己现在权势滔天,当年却只是个最多拿刀耍耍横、没见识过真正人命毛头小子。
当时他完全手足无措,只知道站在那里发抖。如果不是蒋衾,赵承强死当年就已经东窗事发。
旦发现货不对版,就让他们赔命。”
靳炎想说什,被蒋衾打断:
“你平时养那多训练有素手下,每年找各种名目给官场里那些人送钱,满地开花投资各种电影,越不赚钱你反而投资越多……靳炎,时星娱乐才发展几年,财政不可能那富裕。早就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是直不敢去想,骗自己说这只是你做生意太成功。”
蒋衾顿顿,说:“现在才知道为什你当初铁心要做娱乐业,因为这行能洗钱。”
靳炎脸色终于变。
也就是因为那件事,靳炎对蒋衾认识发生翻天覆地变化。以前只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保护蒋衾,因为他柔弱温文,经不得事;后来却发现蒋衾在面对巨大困境时表现出强大决断力,以及压倒性冷静,连自己都望尘莫及。
蒋衾是那种人:他爱你时候就全情投入,能为你舍生忘死,命都送掉也绝然不悔;但是当他不爱你,你为他去死他都完全不稀罕。
靳炎心里寒意顺着骨髓点点爬满全身,只能勉强撑住那口气:“……其实只是想做番事业,多赚点钱让你过上好日子,下半辈子也不至于后悔……
“你当初对发过誓,还记得吗?赵承强死时候。”
“蒋衾们明天再说这件事。太晚你不能熬夜。”靳炎立刻上去拉他,结果被蒋衾把抽回手,力气竟然还非常大。
靳炎瞬间有点心虚,强撑着道:“这晚不睡觉,提那些事情干什?过去已经过去,就怕你老放在心里想着……”
“你跟发誓,说以后定规规矩矩做生意,哪怕暂时没钱都不要紧,或者哪怕这辈子都没钱也不要紧。你知道为什把赵承强事情顶下来?因为知道他事情说不清楚,总要有个人为他死买单。你必须是清白,可以来承担这切。”
蒋衾深吸口气,颤抖道:“愿意帮你顶切罪名,你却走得比想象得还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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