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别做这
行
，靳炎。
爱你。”
救护车飞驰而来
声音就仿佛蒙在层纱之后，尖锐急促却不清晰。恍惚间有人来扒靳炎手，却怎
也扒不开，最终几个人合力把靳炎推到后边，抬起蒋衾匆匆搬到担架上去。
那多血，从地上直流到救护车上。
靳炎颓然坐在地下，想哭却流不出泪来。他喉咙里无意识发出呜咽，那声音简直是泣血，仿佛在砂纸上磨过般嘶哑难听。
他曾经想过做这行，那就是把脑袋提在刀口上，说不定哪天自己会被仇家当街砍死，也许会火并时候中弹而死，甚至被警察抓起来在刑场上吃枪子儿。然而那都
蒋衾费力抬起只手，温柔托起靳炎脸。
这时他脸色苍白如纸，疲惫里却透出股不容置疑坚定，如同他们相处二十年来，靳炎所熟悉他每个点点滴滴。
“如果不行，遗产，全都留给父母，请你好好……好好奉养他们，别让他们生气……”
靳炎哽咽得说不出话，只个劲点头。
“不孝……你看他们要是想，就再领养个……或是让黎檬，给他们送终……咳咳……让黎檬听他们话，好好下棋……咳咳咳！”
！快！快！”
他声音简直尖厉得变调，连他亲二哥听，都毛骨悚然。
“安静点，安静点，靳炎……”蒋衾连连咳嗽好几声，但嘴角只呛出来点血星，“没关系……没关系……”
靳炎拼命堵住他腹部出血口，颤抖着问：“是刚才在路上时候吗？”
“在茶馆门口时候，当时都没感觉……别怕，没关系……”
肺里血呛到喉咙，蒋衾咳得几乎痉挛，咳声却非常微弱。
大概是因为声带被压迫原因，他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怪异，甚至都有些分辨不清。
靳炎紧紧抱住他，把脸贴在他冰凉颈窝里，只听他喃喃道：“别哭，靳炎，别哭……”
他意识有些恍惚，慢慢把头偏转个角度，嘴唇贴在靳炎头发上。
就仿佛最后吻他下。
有人在跑动，有人在叫，有人在打电话叫医生，喧嚣背景如同潮水，把所有人都缓缓淹没。
靳炎全身上下颤抖得厉害，遍遍重复：“你坚持住，坚持住……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是害你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”蒋衾断断续续道，“别让说太多话，影响抢救。”
几个懂行过来帮靳炎紧紧压住蒋衾腹部伤口，然而血还是在涌出来，很快水泥地面都浸层鲜红。
“如果不行……靳炎，你抬起头来……听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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