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垂下视线,面前静静摆着碗漆黑汤。
——准备好会儿送过去给那常氏灌下去极品红花汤,碗下去,辈子,都不会再生育……
“她跟不样,不生育辈子都难,她不生育,那没关系,只要皇上宠她天,她就得以天富贵……”
阿醉默然听着,只手轻轻搭在自己微微隆起小腹上。
“不是想害她,她又惹不着,为什要去害她辈子不生孩子?要怪就让她怪皇上好!谁叫她长着那像明德脸!别人生孩子还不定立太子,她生孩子,太子就完!”
,他喜欢你这张脸!你懂?你这张脸,生得偏对皇上胃口!”
常氏瑟缩着跪倒,皇后看来气,拍桌道:“站起来!”
常氏吓得不敢动,皇后把拉起她来,厉声道:“挺起来!有点主子样子!别这委委屈屈小媳妇样子,谁欠你钱?做出点张狂样子来!明天见皇上,别跪着跟他说话!怎张狂这来!”
常氏吓得磕磕巴巴:“皇后,皇后,可是……可是民女……”
皇后挥手道:“姑姑!”
阿醉微微惊:“可是娘娘,常氏出身并不高贵,断然立太子,朝臣也会大力阻止,皇上未必……”
“——你不知道皇上心思,”皇后打断她,语调里难以抑制激烈,尾音甚至称得上是尖利。
“……本宫曾经花重金,从皇上身边第红人张公公嘴里掏出来句话。那时是丁贵妃怀孕时候,张公公问皇上,是否有可能立丁贵妃腹中龙种为新太子。当时明德睡着,皇上指着他,对张公公说……‘朕愿再有嗣,不求心性、品格相似,只求颜色八分像,然则是子可立太子,待百年之后登基为帝;是女可封
她身后心腹嬷嬷立刻上前来俯身,皇后指着常氏,冷冷道:“——把她带下去调教调教,言行就按明德公子样子来。明天叫她不必上殿,放在宫里送给皇上。她可是本宫,最后招数……”
嬷嬷点不惊,答声是,带着常氏退下去。
常氏自始至终都恍恍惚惚,好像什都不懂,却又有无数人推着她往前走。她懵懵懂懂被拉出门,皇后盯着她消失方向,半晌,颓然坐倒在华贵凤椅上。
清河公主从重重挂着珠帘后悄然掀帘而出,默默跪坐在皇后身边。两个女人,半晌无话,很久之后才听皇后声长叹,缓缓问:“阿醉,你说本宫是不是……太……”
阿醉蓦然打断:“娘娘都是为太子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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