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万帝嗤笑声:“带兵打仗确是你本分,如果仅仅是平叛,朕何需拿天下兵马大权来赏你!”
林冰不敢言。
乾万帝看他眼,轻轻道:“爱卿不必恐慌。朕将人交给你,你把人完好无缺交还回来,这便令朕……十分欢喜。”
他轻轻把圣旨丢下来,林冰赶紧接在手里。卷明黄锦帛,便是他后半生富贵繁华、尊荣无边。
林冰不论如何也无法猜测出乾万帝确切意思,他在什地方做得让乾万帝满意?什人是完好无缺回来?——他已经因为莫名其妙飞来横灾在边疆苦寒之地熬过这多年,眼下又不知道因为交上
笔手按着奏章,脸上点表情也没有,就像刚才只是吹过阵风样。
因为这档子事,中午便耽误用午膳。原本乾万帝是召林冰和丁恍两人用膳并呈奏,那两人已经在清帧殿等许久,却没等来乾万帝。
林冰是早年武状元。只不过因为得罪朝中权贵,被发配去戍守边疆。说起来也是方大员,但是边疆苦寒,军饷年年克扣,朝中年年来人刁难,日子着实过得不愉快。
乾万帝这次招他回京,刚进城门就下圣旨,原汉北都督林将军战功显赫,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,因此这次封为靖平将军,总领大西北军马田饷,时炙手可热。
这道圣旨是在御书房里签下去。乾万帝朱笔御批,合上明黄锦帛,不动声色问:“爱卿知道自己所立何功?”
林冰心里疑惑,难道不是因为多年戍守边疆、立下战功?
——其实他自己也知道,这个战功并不像圣旨上说得这显赫。东阳王晋源犯上作乱,但是这个“乱”远远动摇不天朝根基。那些叛军其实也就是时嚣张而已,逼到淮上、秣陵带,又已经开春,军饷已经日渐匮乏,再打下去就是不战而败。
何况他并没有完全立下这个完整战功。个将领要立功封赏,最好情况是率军大破敌军,生擒主帅,割其头颅、万里送京。而他,只是率领大军把敌军逼到北方,刚下下手剿杀时候,却被道圣旨召回京。就像是拉弓放箭,他已经费尽力气把弓拉到底,然而真正把箭放出去并立下军功,其实是上官明德。
如果再给他点时间,真正完满立功,就是他林冰。那道紧急召他回京圣旨,其实是卡在最关键时候,让他针线为上官明德做嫁衣裳。
但是林冰虽然心里不满,表面上是不会显出来,只深深磕头道:“臣尽本分而已,不敢言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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