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坐在沙发上人。
对方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,皮肤霜白,脖子上浮起层惹眼红色指痕,因为咳嗽,眼尾红还没散。
细得折就会断手腕上,圈青紫痕迹。
陆封寒略带懒散地倚着墙,带着股不正经匪气,下巴往祈言手腕指:“这让怀疑,刚刚不只握十几秒,而是对你用刑。”
祈言抬头,瞥陆封寒眼,跟没听见样
陆封寒直觉不对,身形微动,又在下刻滞住。
祈言手握把巴掌大折叠槍,稳稳抵在陆封寒后背,清晰报出型号:“蜂鸟62式折叠手槍,全长11.2厘米,配六颗微粒子弹。治疗舱确实让你反应迟钝,也说明,这个型号很实用?”
陆封寒眸光微凛,却蓦地笑出来,唇角带着丝漫不经心,还有心调笑:“确实很实用。不过,要不要教教你,该怎开槍?免费,这次破例,不收你钱。”
槍明明在祈言手里,却好似他才是两人间主导。
不等陆封寒下步动作,祈言像轻松结束某种对峙游戏,他移开对准陆封寒槍口,直视对方:“现在可以放手?你把弄得很疼。”
手指锁紧,呼吸霎时变得困难,胸腔憋闷。
此刻,两人贴得极近,这人上身不着寸缕,肌肉线条有如刀刻般利落,修复液浅淡味道里,隐约透出浓重硝烟气,甚至还有几缕铁锈味。
强势至极压迫感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,让祈言不由地想后退半步。
然而身后是墙,退无可退。
陆封寒眼神凌厉得像淬过冰锋刃,与指尖力道相对是,他嗓音放得沉且慢:“谁派你来?”
这个人开始就没准备开槍,拿槍出来,只是为表明自己无害而已。
“当然可以,听你。”陆封寒松开手。
同时,折叠手槍被祈言随意扔到地毯上,发出沉闷钝响。
咳嗽几声,缓过来,祈言手指勾起提前准备制式白衬衣,扔给陆封寒:“穿上。”
分钟后,陆封寒慢条斯理地系完扣子,顶上三颗没管,露出胸膛段明显肌肉线条。
祈言回过神,他呼吸频率毫无变化,似乎被制住不是他,只哑声字句地反问:“你以为,是谁派来人?”
“你还在勒托,这里是家。”
他双眸漆黑,睫毛长而不卷,平直细密,很长,柔软又无害。
陆封寒察觉,在这样情况下,指腹下紧按血管连脉搏都未曾起伏,面前这个人,似乎并不恐惧死亡,或者,有所倚仗?
在陆封寒注视中,祈言突兀地勾唇,却无甚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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