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平时目光太过散漫,内心又太过坚毅,以至于连难过也不会让人轻易看出来。
陆封寒却迅速收敛情绪,仿佛刚刚泄露出难过是祈言错觉。
他抬手帮祈言拢拢领口,隔绝冷风:“会儿们可以提醒夏知扬,让他这段时间不要
陆封寒笑起来。
祈言非常聪明。
他似乎不懂人情世故,却又将人性看得透彻无比。
“没错。如果说,前次勒托往沃兹星星舰在跃迁通道被星际海盗劫持这件事,唤起普通民众恐惧。那这次接连意外死亡,则让权贵们如芒在背。”
陆封寒语气点不像在聊严肃政事,“聂怀霆将军坚持不多久。各方齐齐施压,如果他依然坚持将远征军留在南十字大区前线,与反叛军对峙,那,最先乱起来会是勒托。”
他其实不太明白破军到底是干什用,但不妨碍他跟着心情愉快。
也是因为这样,祈言满心扑在“破军”上,《勒托日报》都没时间翻。
“最近勒托权贵圈子动荡得厉害,夏知扬应该是从他父母那里听什,所以来提醒你。”
陆封寒简单概括,“这个星期里,接连有个音乐家、三个富豪、两个继承人,以各种方式死于意外。据所知,夏知扬舅舅也出悬浮车事故,现在还在治疗舱里躺着。跟他样情况,还有六七个。”
祈言:“是人为?”
祈言却极为清醒:“可是,如果从前线调回远征军,乱起来将是整个联盟。”
陆封寒停下脚步,垂眼看着表情认真祈言:“但对很多人来说,十步外危险,并不如半步内屠刀来得可怕。人类生存本能,保命最是要紧,只要保住命,联盟没、千万人死,又有什关系?”
祈言摇头:“这不对。”
“可这就是人心。”陆封寒望向图兰之外,望向勒托层层建筑,话里多些别情绪,“反叛军和克里莫走步好棋,不,应该说每步都是好棋。”
祈言觉得这时陆封寒,是难过。
“没错,”陆封寒眼底映着雪色,“星历数到现在两百多年,勒托人脉网就交织两百多年。就像你和夏知扬,说不定也有相同遗传基因,沾亲带故。这六个人死亡,在勒托这个用金钱和权力堆砌圈子里,掀起巨大风浪。”
祈言听就明白。
先不论亲友关系,只说今天死个,明天又死个,那后天,会不会轮到自己?
而恐惧与因恐惧产生愤怒,必定会有倾泻目标。
祈言问:“他们要求远征军回防勒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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