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言指尖轻颤,垂在身侧手倏然抓紧陆封寒衣摆:“是吗?”
“是你。”
父母在他年少时去世,多年混迹前线,让他对死亡坦然而无畏惧。同时,他没什崇高追求和理想,也没想过名留青史。
他活得从来随心所欲,这世界上,也没有谁是非他不可,有时会有自己不过是太空中粒浮尘寥落感。
他心知自己对祈言意义,相反,祈言对他来说,又何尝不是?
他无措出声:“将军——”
“嘘,乖,听说。”陆封寒将人拥在怀里,抱着人,顺势靠到墙上,脊骨抵着,单手揽祈言背,视线定在某处。
“很贪心,不想只有年,两年也不够,才七百二十天,怎够?所以设置时限,虽然认为,百年,三万六千天,仍是太少。”
陆封寒说着话,感觉自己身体里涌起某种灼烫情绪,无法平息,让他想驾驶着歼击舰,去小行星带中穿梭无数遍来消解。
他想到梅捷琳说,他对死亡存在钝感。
明白,祈言为什会选择自己。
但他想,他懂,他懂得祈言心情。
祈言眼睛微涩,他手指捏紧薄薄纸面:“那你……合同期限……”
他思维混乱,连完整意思都无法表达出。
可陆封寒听明白。
祈言,是那个锚点。
那个绊着他、令他轻易不让自己死去锚点。
陆封寒嗓音带笑:“所以,要签名吗?在合约上签下你名字,按照联盟法律,这份合约即时生效。”
祈言签。
每笔每划
“独来独往惯,前面十年,或者从十岁开始到现在,十八年?都是这过来。不存钱,抚恤金没有受益人,早早想好墓志铭,设想过未来死亡场景,很久以前就做好为联盟赴死、为群星舍命准备。
可现在——变。
因为你。
不想死在漂浮星舰残骸中,也不想死在某颗行星上,更不想在粒子炮下被扬成灰。
有想见人,只要还剩口气在,都定要爬回来见面人。”
“你想问什?”
祈言视线与他相触,将想说话说出来:“时间太长,要是以后,有天,你发现会让你感到疲惫,和你想象中不样,怎办?”
“没有怎办,也没有想象。”陆封寒看着他略显仓皇目光,语气轻且坚定,“祈言,你叫‘将军’,就可以辈子做你将军。”
祈言时间不知道应该再说什。
他只觉陆封寒深刻眉眼中,扬起阵风,bao,将他卷入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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