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放下笔,从柜子里找灯泡出来,放台面上,开始认真算账。
闻箫单手拉开可乐罐,等白气散完,才凑到嘴边喝口,视线掠过摆在台面上作业本,上面写着,19+12=33,29+19
从后勤处出来,碰见教导主任。
见闻箫手里拿着新校服,程小宁纳闷,“你这是……校服还真被狗叼走?”
闻箫:“对。”
“运气确实差。好,买新就记得穿上,高中生不穿校服,影响多不好!”
闻箫没答话,往边上站半步,让出路来。程小宁又说认真学习之类套路勉励,这才走。
没反应过来,“年挺久,忘也正常——呸,正常个鬼,不是,兄弟,能问问吗,你、你高中在学校共上多久课?”
闻箫:“学期。”
这下,赵阳都带上敬称,“就上过学期课?所以,您这是自主开启地狱模式,您真能通关?”
闻箫:“老许说,这学期全科开始专题复习。”
“是这样没错,们通常叫高考前零轮复习。等等,”赵阳倒抽气,“们是专题复习,您老这是准备开始专题预习?”
这耽搁,闻箫从综合楼到校门口时,整个学校都差不多空。零星几个学生等在街边,家长来接车刚停下,就迫不及待地开门坐进车里。
闻箫驻足原地看会儿,骤然醒过神般撤回视线。
九章路楼都是旧楼,底层店面招牌也灰扑扑。闻箫半路上接外婆电话,说厨房灯泡坏,要买个新。拐个弯,闻箫走到家亮着灯五金店。
店面宽敞,里面大小材料摆得有条有理,个别着粉红色塑料蝴蝶结发卡、小辫子梳得齐整小女孩正趴玻璃柜上写作业。见闻箫走近,抬头问,“你要买什?”
闻箫手插在口袋里,没走太近,“个E27灯泡,柜子里第二层第三个就是。”见旁边有冷柜,他开门拿罐冰可乐,“钱起付。”
闻箫点头,“差不多。”
赵阳琢磨不少词句,又觉得表达不够精准,最后找到个词,“Bking,您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cool!”
等背完半页单词,赵阳心二用还是没思考明白,闻箫到底怎想,搞出这种骚操作。想转身去问问,但自己这个新后桌——冷冷淡淡,也不熟,自己这刨根问底地问,多半显得八卦还没分寸。
纠结好半天,赵阳压下心思——反正这兄弟是个狠人就对!
下晚自习,闻箫走趟后勤处,听见说校服到货,就花钱买两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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