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箫没注意,看时间,“现在去哪儿,回家?”
“先不回,芽芽睡着,这个时间点她睡得浅,回去要是有什动静,她保准马上醒蹦下床来看。”
最后两个人到篮球场,就离闻箫楼下不远那个。
时间太晚,鬼影子都没有个,有野猫在灌木丛里乱窜,叫声渗人。不知道居民楼哪户,隐约传来“三乘以五等于多少?你知道等于十五,那五乘以三呢?五乘以三呢?”声音,没会儿,有
闻箫听见池野忽然说话,“你好香。”
闻箫:“想打架?”
池野低声笑出来,嗓音有些沉,“你这刺刺性格,挺招人。”
闻箫不想理这人醉话。
池野还没放弃,又强调:“同桌,你真香,没胡说。”
肩膀位置,池野体温有点烫,呼吸散出来,闻箫感觉痒,但他稳稳地站着,没动,也没出声。
建筑工地“叮叮哐哐”声音逐渐弱下来,直到再听不见。烧烤摊最后客人也走,老板从店里出来,坐在塑料凳上,抽根烟。
闻箫盯着街对面店铺招牌闪闪霓虹灯,忽然想起前天晚上,他做题熬夜到凌晨三点,准备去卫生间洗漱,正要打开卧室门,却听见外面有很轻响动——
外婆以为他已经睡,从卧室出来,轻轻开书房门。没过多久,就传来哭声。很低,很压抑,控制着怕吵醒他。
他站在卧室门后面,手搭在冰凉金属把手上,直听、直听,说不出具体是什心情。
闻箫懒得再开口,抬起右腿就准备膝盖顶上去。
池野反应快,只手挡住闻箫攻势,又连忙往后退步,“君子动口不动腿,而且这膝盖顶,能吐。”
闻箫皱皱眉,打量池野,顾忌地往侧挪挪,“站得稳吗。”
池野“嗯”声,“头还沉,胃里也翻江倒海,不过不会往地上倒。谢,你要没来,就只能抱这灯柱。”说着指指旁边路灯,顺着看过去,入眼是层层叠叠小广告,全都是些不堪入目、跟他不可能有关系内容。
池野又把手指头收回来。
他们住在起,竭尽全力地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正常、平和状态,仿佛过去事情,已经被时光抹去所有尖刺,那些刺再也扎不他们,再也不会痛。
可是不这样,又能怎办?
至今,他和外婆都不敢把倒扣着相框翻过来。
不快乐比快乐多,生活可能就是这样比例和节奏吧。
马路上又有辆出租车开过去,经过时,按下喇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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