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箫淋在自来水里手滞滞,他垂下眼睫,隔好几秒才回答:“那就不要像上次,做让人担心事。”
池野心里轻跳,像是被猫抓下,他后腰靠在灶台边沿,就挨在闻箫旁边,转过头,探究地去看闻箫侧脸神情,“真担心?”
害怕惊散什,连声音都轻两分。
闻箫抬眼,扫过池野眼睛下细长疤痕,最后对上池野目光,没有含混不清,而是明确地回答,“对,担心你。”
两人目光样澄亮,样满是少年泠泠锐气。
注视着坐在对面人,池野清晰察觉到,自己心底仿佛存在着片原始森林,野火燃烧,不过刹那,便铺天、盖地。
想说“你先吃,去门口站站”,偏偏嘴若合缝,半个字也发不出音来。他只能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开,盯着桌面上木纹研究,边静心。
又不禁想起家长会那天,闻箫递给他那朵能静心梨花,再往前,是闻箫喝醉,问他为什不叫家长参加家长会,闻箫回答说,池野会难过。
虽然盯着木纹目不转睛,但脑子里想,却全是对面坐着那个人。
几分钟后,闻箫放下碗筷,“吃完。”说完,他起身收拾洗碗。
是上层粉。
拇指指腹下意识地磨磨,刹那间,让池野想起上次闻箫喝醉时,手指擦过他嘴唇触感。
心底里火堆燃烧,最开始,只需要丁点火星而已。
池野指尖发烫,心跳都比往日快个频率,他按捺数次,依然没能克制住,最后伸过手,拇指在闻箫唇角擦下。
闻箫抬起眼睑,疑惑:“怎?”
时间,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最后是池野率先出声打破停滞空气,“运动会是不是快到?高三没资格参加运动会,算起来,这是高中三年最后
池野跟在他后面。
把洗好碗放到边,闻箫想起,“老许今天早上说,校门口很多偷手机,你小心点。”
“嗯,”池野应得懒洋洋,又道,“对,这两天应该都去不学校。”
闻箫没抬头:“怎突然特意跟说?”
池野笑容怠懒:“自然是避免同桌因为直不见踪影,担惊受怕。”
故作自然地把手收回来,池野解释,“你嘴唇边上沾点油。”
闻箫盯着池野眼睛,有几秒没说话。这般清凌凌双眼,池野所有隐秘心思仿佛都无可遁逃。
就在池野咽喉干涸时,他听见闻箫问,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没有。”
“嗯。”闻箫重新低下头,继续咬没吃完煎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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