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太自信、太傲慢、太自以为是。
手机关机,可能是闻箫不想理他,可能性更大是……闻箫还在篮球场固执地等他。
明明已经知道他违约、去不,依然固执地等在那里。
心脏紧缩起来,池野呼吸间有种窒息感,他攥紧手机,由此导致疼痛却如同鸿毛般轻浮,迟钝地仿佛被切断知觉。他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刀割似痛,阵接着阵,以至他周身肌肉紧绷,松弛不得。
最后,他仰靠在椅子上,手背和手腕起盖住眼睛,挡住光。
眼,强行将漫上来慌乱压下去。
他拿走充电器,重新坐到之前椅子上。
抢救室里还在忙碌,夜色跟此前无数个夜晚样。他机械性地拨着闻箫号码,遍又遍,直到拇指关节都发酸才停下。
他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去学校,几天也见不到次,就算两人偶尔见面也很匆忙。晚上会视频或者语音,但基本都在深夜,要不是闻箫等到很晚,要不就是没聊几句,他就无意识地睡过去。
醒来看两人视频时长,通常显示却是半小时或者四五十分钟——在他睡着后,闻箫没有立刻挂断。
不知道过多久,抢救室金属门打开,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,请他到办公室谈话。
主治医生摘下口罩,说得很直接:“这次救过来,但情况……很不好。们会尽全力,但后续们不敢做任何保证。”
池野很平静,他点头,“明白您意思。”
医生打量坐在对面少年人。身上是独属这个年纪锐气,但又有不同于平常沉稳。五官已经有利落轮廓,很好看,在学校应该是无数视线焦点。
他不忍,却还是道:“们全力治疗是有用,但是,治疗速度赶不上你妈妈病情恶化速度。最好仪器、最新
但闻箫从来不说什。会听他聊枯燥工作事,会在他累时候扶他把,会帮他在医院照顾芽芽,会在昨天走时候问他有没有时间,听见可以约在篮球场见面时,眼里流露出藏不住愉快。
闻箫……
垂在侧手紧握成拳,“砰”地砸在座椅后墙上,池野仰头看着刺眼冷白色日光灯,忽然觉得自己……很不负责任。明明是他先强行闯进对方眼里、也是他步步不断靠近,是他将闻箫带到水边,打湿他脚,让他跟自己起陷在其中,轻易无法抽离。
可是现在?
他明明昨天才说,无论是生病还是别事,都要告诉他知道,他甚至自信满满,觉得自己定能够处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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