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让这样自己人独处。每当周围没有人、没有声音、没有光线时候,他就感觉那个邪恶冷血自己从灵魂深处冒头,用冰冷而诱惑声音诱骗他更加憎恨,更加痛苦,更加想去报仇。
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灵魂中最黑暗最痛苦那面,因此只能尽量快离开这里,远远躲到中国某个偏僻小角落里去,等待时间推移将仇恨慢慢泯灭,等待自己生命终结。
他不能个人被铐在这样狭小昏暗卧室里,每分每秒都让他更加害怕,更加惊慌,更
楚慈其实是被痛醒。
他睁眼就感到股强烈眩晕感,恶心得让他想吐。有刹那间他几乎看不见眼前东西,过很久才勉强看清自己躺在家里卧室大床上,窗子被厚厚窗帘完全遮住,光线非常暗,看不清是什时候。
他只手被反铐在床头上,另只手倒是搁在被子里。后脑持续不断传来眩晕和疼痛,楚慈勉强集中精力回忆下,应该是韩越打。
他其实什都吐不出来,只干呕几下就没力气,软软靠在床上喘息着。
这时门咔哒声开,昏暗房间里漏出片亮光,紧接着韩越走进来,再次关上门。
楚慈几乎是急切扭过头去,视线紧紧盯在韩越身上,嘶哑说声:“水……!”
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,自从韩强被杀死那天之后,他就再也不能个人呆在狭小昏暗空间里。每当他孤零零呆在个房间里,周围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时候,他就无法抑制想起侯宏昌,想起赵廷,想起韩强,想起那淋漓狰狞大片大片血迹,那刺目红色最终又凝固成血泊中李薇丽和高杨无辜脸。
那其实是楚慈臆想,他其实根本没有见到李薇丽和高杨倒在血泊中样子。为掩盖韩强罪证,他们从倒地身亡到被强行火化,中间只隔短短天。当他们在焚尸炉里化为灰烬时候,楚慈还什都不知道满心期待着老师和弟弟上北京来看他。
那个时候是那样幸福,随后而来人生却又充满无穷无尽、浓黑色绝望和痛苦。
在那日复日没有尽头煎熬中,有时楚慈甚至会对自己变化感到震惊。他有时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个连自己都不认识人,脑海里偶尔冒出恶毒、残忍想法甚至让他感到十分心惊。他隐约畏惧着这样自己,却又束手无策。没有人能帮助他,没有人能开导他,韩越存在给他难以想象巨大心理压力,把他往黑暗深渊里更加推进大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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