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结实精悍少年身影正站在榻边,月光从窗棂外移过,映亮他血红头发,和俊秀妖异侧脸。
“云使,你醒。”景灵微笑道,眼底闪动着狼瞳在月夜下森寒光。
谢云目光向侧边扫,只见房里黑影憧憧,东南西北角上起码还守着四五个神
似乎很久远之前,在他如头离群幼狼般苦苦挣扎又凶狠好斗少年时代,也曾有个人这样镇压他,安抚他,再谆谆善诱地教他。
然而那只是种熟悉又飘渺感觉,他意识如浩瀚深海,连丁点具体片段都难以抓住。
“大师?”
单超骤然回神:“是。”
谢云轻描淡写道:“大师与朝向时,不用如此紧张。”
侧脸上。
“好,”他居高临下地挑起嘴角,说:“就三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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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神鬼门上午这闹,单超原本打算立刻动身离开锻剑庄这是非之地,但谢云却告诉他不能走。
单超从小在漠北长大。大漠孤烟,万里长河,驼铃穿越白云声声,第没见识过女人,第二没领教过江湖。
单超沉默会,眯起眼睛,看着面前风流闲适身形削瘦“龙姑娘”,缓缓说:“……有时感觉,你有些像以前认识个人……”
“你执念太久,年轻人,”谢云挥手把鱼食向池塘洒,淡淡道:“看谁都像你师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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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锻剑庄四下俱寂,屋檐、长廊、树影和池塘都笼罩在浓墨般化不开夜色中,微风在昏暗处掀起窗帘,无声无息。
重重纱幔中,谢云突然睁开眼睛。
他空有绝佳天赋、绝佳根骨,两把传说中得之即可得天下上古神剑,还有个只在无数深夜梦回中出现过师父;然而不论天子朝堂还是江湖武林中,最基本东西,他都是完全不知道。
“锻剑庄眼下强敌在前,随时有灭门之虞。大师要是现在就走,事后若锻剑庄灭,你就是束手旁观罪人;锻剑庄没灭,你也是临阵脱逃小人。”
“而锻剑庄是没胆量在下个月武林大会召开前和神鬼门正面冲突,因此必然会想法子拖。拖过这阵,危机解除,才是大师与离开时机。武林白道喜欢彼此‘抬轿子’,互相吹捧互相烘托,日后这些名门大派弟子出去后,与锻剑庄携手御敌美名自然少不大师份。”
谢云负手站在池塘边,随手丢点鱼食下去喂大红锦鲤,惹得水面鱼儿争相上浮。秋风穿过金桂树梢,把他鬓发轻轻拂去耳后,柔黑头发、素白脖颈,颜色分明又调和,娓娓道来如聊天般。
单超眉心动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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