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与
夫妻多年，是什
样
人，陛下难道还不清楚吗！”
寝殿内似乎连空气都凝固
，连金炉袅袅散发出龙涎香烟，都无声无息地定在那里。
“……”
过很久很久，皇帝终于发出
声长长叹息，起身上前亲手把武后从地上扶起来。
“你也莫怪朕多心……弘儿中毒这些日子以来，朕心里也乱得很……”
深礼：“陛下！”
皇帝正召来内侍继续念书，闻言抬头问：“怎？”
“刚有事隐瞒，请陛下恕罪。陛下可以将派去统领府上人召回来，谢云已奉手令出京，只是刚才心内迟疑，才没有立刻吐露实情……”
皇帝面上划过丝不信任神色：“他去做什？”
“去南方，”武后镇定道，“寻找为太子治疗用雪莲花。”
武后心下微松，反手扶住皇帝，夫妻二人起走去面对面坐下来，互相注视着彼此。
初秋夜风穿过紫宸殿，拂动重重玉钩冰绡，犹如无数蝴蝶翩跹飞舞，将远处太液池内睡莲清香飘散在整座大殿。
“谢统领技击之术独步寰宇，向有他江湖路子，如果能打探到雪莲花消息，自然是件好事……”
皇帝顿顿，话锋转道：“但禁军统领不得出京，这是太宗皇帝设立北衙之后定好规矩，内里自有它道理——朕看此事不如这样办。明日早你传令谢统领让他即刻回京，南边打探雪莲花事交由暗门接手处理…
皇帝挥手令内侍退下，双手交叠搁在身前，过很久才皱眉问：“刚才为何不说？”
殿内唯剩心腹宫女和侍卫，武后眼角余光瞥眼，掀裙摆，咬牙跪在地上：“陛下且听言。自从东宫中毒以来，陛下就甚少涉足清宁宫，知道陛下因之前几次责备太子缘故心内有所怀疑，但——虎毒不食子，弘儿毕竟是与陛下亲生长子！”
“陛下可记得，弘儿是还在感业寺时怀上？回宫后内有废后王氏，外有韩瑗来济，关陇旧族虎视眈眈，何等惊心凶险！那时陛下与如何殷殷期盼弘儿出生，如今想来，历历在目，如何忍心亲手毒害自己孩子？！”
皇帝面上略微有所动容，半晌问：“你想为太子寻药，直说就是，为何密令谢云出京？”
“陛下！”武后抬头颤声道：“若当初直说，陛下心里会怎想？旦起疑，处处皆疑，陛下若在心中认定是*吝狠毒之辈，那岂是两句话解释得清！只想速速寻得解药医治弘儿，届时陛下对疑心，不就自然洗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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