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文杰忍气吞声连道不敢,又命人去催傅想容出来。谁料下人刚应声要去,突然内室传来惊恐尖叫,紧接着乒乒乓乓,脚步声踉跄奔来,丫鬟尖叫:“来人啊!有、有鬼!
——纵然能赔,那以百两纹银卖亲生女儿父母呢,又该怎样处置,又能怎样处置?
江湖风雨,世事飘摇。多少不公平不合理又偏偏无时不刻发生着事,多少白布遮盖不住黄土掩埋不,却又理所当然众所周知存在着冤魂。
——这就是世道。
每个人都生活着,扪隙发罅、奔走钻营,从中努力汲取点微不足道快乐和满足,又习以为常吞下更多苦闷与块垒,世道。
单超长长地、彻底地出口气,然而某种郁结硬块却堵在喉咙口,吞又吞不下去,吐也吐不出来。
茶盅看看,骤然失笑,轻声对单超道:“大师,托你福,们连口茶渣子都喝不上。”
只见那杯子里赫然竟是白水,还连点儿热气都没有——单超打开自己茶盅看也是如此,不由无奈地摇摇头。
前方年长弟子看周围没人注意,回头不引人注意地对单超拱拱手,轻声道:“在下青城周誉,今日有幸得见大师,实在敬服至极。”
单超不知如何应答,只点头。
周誉哪里在意单超略显冷漠回应,只愤愤道:“没想到锻剑庄昨晚连夜把傅大小姐送来这儿,倒是个隐蔽之地。只可惜大师料事如神通晓阴阳,坏锻剑庄好事,如今他们只能再来把大小姐死而复生地接回去——可见是白忙活场,还赔上无辜百姓性命!”
半晌他才在青城弟子殷切目光中笑下——至少那短暂笑容是安定、沉静和坦荡。
“在下定会尽力而为,”他这样道。
去内室请小姐出来丫鬟走许久,前厅中人人都等得有些焦躁。景灵尤其不耐烦,用指关节下下扣着桌面,咚声把茶盅掼下去:“——怎去那久,别又是玩什花样吧?”
这下可把厅中所有人心声问出来。傅文杰只得忍耐道:“景公子请稍等片刻,许是舍妹需要点时间收拾停当,再遣人去催催……”
景灵冷冷道:“你们锻剑庄再敢玩任何手段,可别怪不客气!”
单超说:“在下不敢当。”
他顿顿,又沉声道:“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私,待他们接回傅大小姐后,在下定会——”
他声音蓦然停住。
定会怎样呢?
报官?伸冤?还是令武林世家高高在上少庄主、老夫人,为他们用钱买回来粗使丫头赔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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