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文杰痴痴傻傻地笑起来,声声回荡在阴暗地道中,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……真好,婉娟,就知道你不会恨……你真美,你还是那美。”
即便是久经沙场如宇文虎,都被这诡异怪诞幕激起心头寒意,他身边几个亲兵腿肚子也
情绪激动傅文杰却置若罔闻。
“每天……每天都在想你,错婉娟,如果当初没有坚持要娶你话,如果你没有孩子话……每天都在后悔,为什离开偏偏是你?”
“害死你,这世上所有人都害死你,他们都该死!”傅文杰音调变,哽咽中透出无比疯狂,bao戾:“要让他们也尝尝绝望滋味,要让他们也下去向你谢罪!把他们都送下去陪你,个个!他们都该死——!”
尾音久久回荡,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个寒颤。
谢云伸手轻轻握住傅文杰冰凉指尖:
……太好,又见到你……”
出气声此起彼伏,所有人都听到自己心脏从喉咙落回胸腔声音。
谢云走上前,缓缓半跪在满身鲜血傅文杰面前。火折子忽明忽暗跳跃光芒从他身后映来,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大半张脸都隐藏在轻纱之后,唯独眼角闪烁着幽幽光:“你在做什,仲文,为何受伤?”
傅文杰喃喃道:“……替你报仇,杀所有人,你高兴吗?”
谢云默不作声,傅文杰哽咽着流下泪来:“很想你,婉娟,真很想你……”
“知道,也很想你。”
那瞬间仿佛产生某种魔法,傅文杰骤然安静下来,嘴唇颤抖地看着谢云。
——其实在那微弱可视条件下,又隔着朦胧泪水,他其实是什也看不清。
“婉娟……”他小声说,“你恨吗?”
“不,”谢云柔声道,“原谅你。”
少庄主放声大哭,不知是否因为喉咙里积血,哭声嘶哑尖利得简直变调,仿佛砂纸刮擦金属般让人心里难受无比。
他用手捶打自己,神经质般重复“错”“对不起”,泪水顺着苍白青灰脸颊大颗大颗滚落。他面色扭曲以至于痉挛,因为过分抽泣而全身剧烈抖动,似乎连肩膀被黄金箭洞穿剧痛都麻痹般,鲜血汩汩不断从伤口中流出,在地上积起小小血洼。
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看着他手,雪莲花被紧攥成团,数片花瓣已掉落下来,飘在石砖地上血迹里。
个亲兵按捺不住想动,被宇文虎把按住:“等等。”
谢云温和道:“把你手上东西放下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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