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反正向都是如此,事事皆有皇后,也没什好操心……皇帝暂且搁下这桩小事,正想开口时,却突然只听谢云又道:“皇后殿下仁慈,原令臣今日休沐。但宫中大宴人多眼杂,臣不放心今晚宫城戒备,因此擅自又把自己排
他只看着谢云向锦堂上盛大宫宴走去,虽然对此人印象贯恶劣到极点,但在此时此刻也不禁生出担忧来,忍不住起身走到屏风后。
圣上正笑呵呵陪贺兰氏饮酒,温香软玉抱满怀,便暂时忘记近日来种种挥之不去烦恼,突然就只听贺兰氏轻轻“呀”声:“谢统领来。”
皇帝抬头,只见谢云走过百枝灯华美辉煌烛火,穿过轻歌曼舞大殿而来——
禁军统领身材挺拔孤峭,身雪白云锦深红箭袖官服,腰束黑底飞鱼金纹带,手中提着传说中曾斩敌逾万太阿剑;虽然只露个身影,但已和这周围奢华靡费销金场格格不入,让人心里无端就觉得非常突兀。
圣上自己也说不出哪里突兀。他眼睁睁看着谢云穿过大殿走来,沉稳脚步仿佛下下踩在众人心上,他经过地方,似乎连高歌笑语声都静静。
“——剑舞?”
宫人腰弯得更低,恨不得整个缩进地下去:“是……是,因魏国夫人提议,圣上便令等传召谢统领去、去锦堂前拜见。”
出乎意料是谢云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忿或羞怒,从单超角度来看,只眉梢轻轻剔。
“这魏国夫人是何人?”单超忍不住问。
“皇后娘家外甥女,圣上新宠。”谢云竟然直接就回答他,只是声音透着毫不掩饰讽刺:“没什脑子,长着脚会走路麻烦,不用太在意。”
谢云停在座前,躬身道:“陛下。”
皇帝本想提起剑舞这茬,话未出口又觉得哪里不对,正巧眼瞥见谢雨额角贴着纱布,便疑道:“谢统领怎受伤?”
谢云道:“回陛下。臣此次出京情况险恶,江湖人多机警狡诈,且动起手来刀枪无眼,因而才受些轻伤。”
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既——既如此,可有宣召太医好生查看?”
“蒙皇后殿下降恩,已赐下医药,太医说将养数日即可无碍。”
单超疑道:“师……谢统领。”
“怎?”
“你刚才说话腔调,和你平时说……”
单超很难措辞地顿住,谢云不明所以,顺口嘲道:“谁管你那点纠结小心思。”说着抓起太阿剑,拂袖而去。
单超目送他背影转过镂花屏风,时恍惚若有所感,但又说不出那感觉到底是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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