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统领虽然亲近皇后……”单超还想替谢云分辨两句,但话出口,心底竟然泛上股针扎般酸
宫人们个个都恨不得自己从未长过耳朵,忙不迭起身退出车舆。
待到车里只剩他们三人时候,太子才有些迟疑地望向单超,突然问:“大师可还记恨慈恩寺中,刘阁老与作苦肉计,险些连累寺中僧人事?”
单超默然片刻,摇摇头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太子又叹口气,怅然道:“那天本以为自己真要死,尤其当毒发时,痛得视线都模糊不清,却还看见谢统领就冷冷地站在那,冷冷地看着……谢统领是皇后死忠,即便不被毒死,他也有千种法子能要命。”
单超把他人丢在太液池不仗义行为,对单超随行东巡事简直欣喜之极。
他还并不太会隐藏自己全然信任,经常令人召单超上自己车舆来说话,说便是大半个时辰。有时单超顾及到谢云和太子之间险恶关系,回应就比较冷淡,太子也不以为意。
这个时候太子能相信人太少。东宫党虽羽翼已成,戴志德、张文瓘等人在朝中说话分量颇重,但这帮重臣效忠是“东宫”,并不是年幼李弘本人。只有与他面貌神似,且在他性命垂危时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单超,让李弘从内心里就天然就生出股亲近感。
有次他在车舆中跟青梅竹马小玩伴、河东裴家小姐裴子柳下棋,叫单超来给两人当裁判,下着下着突然抚掌笑,问裴子柳:“——你看今天穿红袍,信超大师禁军制服也是红,们看上去像不像对兄弟?”
周围宫人面色剧变,有几个腿软就要跪。
“要不是大师,丛刻已经进昭陵。”太子露出个凄凉苦笑:“因此看大师,只觉得亲切,要是有兄长话,差不多就应该是大师这样吧。”
单超:“……”
太子!要是你有兄长,你就不是太子啊!
单超简直不知该说什,半晌才尽量委婉道:“即便如此,有些话殿下还是慎言吧。东巡仪仗不比东宫,有些话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太子感激地看他眼,说:“晓得。”
单超眉宇剔,“别说”二字尚未出口,年仅十二岁裴子柳已天真道:“像啊!即便衣着不类,太子殿下和大师也……”
单超厉声道:“太子!”
裴子柳吓跳,蓦然住口。
太子手哆嗦,棋子砰然落地,周遭众人早已跪满地。
太子环视周围,半晌长长地叹口气,挥手道:“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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