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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泰殿。
开印时身体机能发挥到极致,彻骨之伤都能急速愈合;然而开印后会立刻进入段渐渐加速衰弱期,甚至于大幅缩短寿数,这是长久以来无数人想方设法都无法回避定律,只除个人,尹开阳。
尹开阳抖抖衣摆上未干血迹,信步上前往谢云耳后摸脉搏,指尖还能感觉到丝微弱搏动。
“没死,”他听不出遗憾还是庆幸地轻声道。
谢云双眼半合,眼睫下目光涣散,不仔细看话无法发现胸腔还在微微起伏。他脸色几乎就是张薄而透明宣纸,唯带颜色只有嘴唇,因为被鲜血浸透,月光下显出种苍凉中格外触目惊心诡艳。
尹开阳略微靠近,在他耳边悠然道:“听好。”
紧接着,在谢云背部即将别无选择触到树木同时,他抬起另只已经爬满图腾手,掌心轻轻地、漫不经心地,在谢云左心位置按。
——轰!
其实是没有声响,但谢云耳中,却像是五脏六腑同时爆裂,筋骨血管寸寸断开,整个世界在轰鸣后化作片死寂。
他半个身体被活生生嵌入树干,无数龟裂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迅速延伸,继而整座大树发出从根部开始摇撼闷响。
谢云喉头那口血,终于喷薄而出。
“——始皇收天下兵,聚之咸阳,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,从此开万世统江山。侠以武犯禁,因此皇权稳固,必先销兵,朝廷对所谓江湖武林统治也是如此。”
“锻剑庄被打断武林大会改在泰山举行,就是次难逢良机。”
谢云涣散聚焦终于渐渐收拢,手指痉挛般抬。
“别动。”尹开阳按住他鲜血淋漓手指,笑道:“三个月内不能动武,你还是歇着吧。”
继而他退后数步,彬彬有礼地致个意,语调友善恍若故旧重逢:“——你只需要好好睁眼看着什叫装神弄鬼,什叫真正……操神纵鬼……”
哗啦!
鲜血泼而下,尹开阳略显惊愕地低下头,只见谢云左手正无力垂落,掌中赫然握着半截血迹斑斑剑鞘——而剑鞘锋利断头是从他右肋下插进。
关键时刻,谢云用最后内力将太阿白金剑鞘震断,以此为刃反手刺伤尹开阳!
“咳咳咳……”尹开阳捂住伤口,抹把嘴角涌出血,笑道:“不愧是教出来,很好……当年身手还没完全丢光。”
刺青从他身上飞速向背部退去,微光变淡,消失,仿佛从没发生过般无影无踪。与此同时他右肋下刺伤也渐渐止血,很快连疼痛都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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