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子非鱼安知鱼之苦。
单超哭笑不得,摆摆手示意他别闹,太子却认真道:“你不懂,有时候真是这想。唉——以前还好对小裴说说,以后连对她也不好讲。”
他提到裴子柳,单超举起酒壶动作略顿顿,不动声色道:“为什?”
李弘深深地看他眼,反问道:“你连都要瞒吗?在人心里原来就是这食古不化、冷血迂腐人哪。”
单超:“……”
紧。
侍女,贴身侍女……大概就是锦心吧?
或者不是锦心也没关系,谢府中美貌小丫头多是,接来哪个不样?
灌下去酒像是化作火往四肢百骸烧去,烧得心底又酸又涩,单超甚至感觉鼻腔中呼出去气体都那滚烫——烫得令他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“放浪形骸,不外如是。”李弘哼声,还想说两句什,但突然顾及到单超目前还在禁军讨生活,倒勉强忍住鄙夷,只长长叹口气,“算,不提他们。”
“小裴都告诉。”李弘淡淡道,“那天晚上若不是单超大哥你出手搭救,她这辈子就算完——裴家把她送寺庙里去关辈子都算是仁慈。呵呵,你别以为是开玩笑,那些儒家世族就是这样,归根结底都是造孽。”
没想到裴子柳竟然把这要命事五十告诉太子,到底还是年纪小,对太子充满天真信任,不过由
单超提起酒壶,默不作声地灌大口。
“酗酒伤身,少喝点吧。”太子像个小大人般劝道,“你要是在这宫里久,就会发现皇宫虽然是天底下最尊荣富丽地方,却也是最不能纵情任性去处——你多吃两口喜欢菜,多陪两天喜欢人,都会有无数人拿大规矩大道理来压你,更别提多喝两口解闷酒。哪有给你醉解千愁余地?”
单超心说把皇后亲外甥揍顿,保不准明儿就东窗事发流放三千里,你们这些皇宫里贵人高雅烦恼纵想理解也有心无力啊。
但这位太子向有些过于优柔敏感,单超就没提这茬,苦笑着岔开话题:“——皇宫里日子还不好过,那外面无数平民百姓岂不都活在水深火热里?你觉得外面人自由,殊不知你身上件衣服、双鞋,甚至是碗里口吃食,都有无数人愿意用他们忍饥受冻自由来换呢。”
“又没说出去做平民,”李弘被呛声也不恼,反而羡慕地看他眼:“要是有单大哥你这样武功,天涯海角仗剑独行,别说肯定不至于忍饥受冻,就算忍饥受冻又怎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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